及笄那年,我嫁給了太子楚軒。
他曾指天立誓對我說會對我好。
他曾為了我對抗皇權,府中遲遲不肯添新人。
我信了,不怕搭上自己的命救了他。
他醒來後卻把側妃當做救命恩人,對她唯命是從。
他幫著側妃奪我救命藥:「你每日喝雪蓮等珍貴藥材當補品,也喝夠了吧?現在雙雙等著救命,你怎能如此自私惡毒!」
我和側妃雙雙流產。
她裝的,我是真的。
我心灰意冷的死去,在死之前聽見了他絕望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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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笄那年,我嫁給了太子楚軒。
楚軒曾指天立誓對我說:「我楚軒身為皇室之人,雖沒辦法許沈江籬一生一世一雙人,但我很愛她,這輩子心裏隻容得下她一人。若我負了她,就請罰我斷子絕孫孤獨終老一輩子。」
我咯咯地笑:「我信你。」
我至今忘不了他那時的神情,是那麼堅定、真摯。
他拿滿眼都是我的目光望著我的時候,我仿佛被吸進去一樣,也隨著他的目光沉淪。
可再誠摯的感情也有變質的時候,今年是嫁給楚軒的第六年,也是側妃嫁給楚軒的第三年,現如今楚軒滿眼裏裝的不再是我,而是他的側妃林雙雙。
「啊......」林雙雙給我遞上熱茶,她故意將茶水一翻燙在了她的身上,又弄出一翻響動。
「雙雙......」
楚軒從門外急切走進,看見自導自演跪坐在地上的林雙雙對我嗬斥道:「沈江籬,你夠了,為何你總是容不下雙雙,孤不過離開一會兒你就又想著法磋磨雙雙!」
我的心臟仿佛被死死揪住一般疼痛。
麵對他的怒火,我解釋道:「臣妾沒有,是側妃自己不小心......」
「住口!」
話未說完便被楚軒打斷:「孤不想再聽你狡辯了。」
林雙雙被楚軒扶起,依偎在楚軒懷裏,她的神色淒楚:「是臣妾自己不小心,和太子妃無關,莫要為了臣妾損了您和太子妃的情分。」
說完眼眶通紅,活脫脫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果然,楚軒又信了。
他抱起林雙雙離開,留下背影:「這幾日太子妃便在房間裏不要出門了,好好給孤反省自己錯在哪裏!」
這是要關我禁閉了?
我忍住眼中淚,就因為林雙雙這麼簡單的陷害小把戲,我這個太子妃就這麼被隨意的處置,毫無臉麵。
丫鬟們小心翼翼低下頭,不敢多言。
我自嘲道:「把戲雖小,有用就好。」
楚軒終是把林雙雙放在了心上。
我又回憶起從前。
嫁給楚軒的第一年,他雖忙於政事,但扔抽空在太子府裏種了滿園的梅花。
冬天傲雪紅梅盛開的時候,我和他不顧寒冷在院子裏賞梅玩樂,我跳舞他就吹簫,他吟詩我便作畫,好不快活。
我與他之間的恩愛也傳遍了京城,以我和楚軒為原型改編的話本子也一再被酒樓說書人說起,一時傳為佳話。
楚軒娶我一年仍未有任何的通房妾室,京城不少的閨閣女子都羨慕太子對我的深情,感歎太子是位良人,想做太子房中之人比比皆是,太子府的門檻都被踏破了,楚軒一句「怕太子妃不喜」便打發了所有人。
太子對我的獨寵也惹得皇後娘娘不喜,而我又一年未有孕,每每進了宮皇後娘娘總要對我敲打一番,楚軒總是替我擋在皇後娘娘麵前,為我與皇後娘娘激烈爭吵,為此他們母子間關係生分了不少。
第二年,太子抵過了所有壓力房裏仍舊沒添人。
第三年,我仍舊未有孕,楚軒是十分喜愛孩子的,他看見別家的小糯米團子總是走不動路,又是親又是抱的。
他雖從不催我,但到底還是十分想要孩子的,他曾經喝醉了酒抱著我問:「籬兒,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有自己的孩子啊?」
身為太子,他已經做的夠好了,我實在不該自私讓他再頂著那麼大的壓力。
皇後娘娘再次讓我進宮時,看著和皇後娘娘爭論的楚軒,我主動鬆了口,答應了讓楚軒的表妹入太子府當側妃。
也就是這一鬆口,我沒想到我和楚軒之間的關係從此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詩經中說:「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我的眼淚忍不住掉下來,我知道,他終究是忘了許下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