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早知道薑寒朔會這樣說。

隻待他走後，我便和太子妃扭打在一起，將這些年壓積的憤恨全部發泄出來。

“我乃尚書嫡女，你竟敢打我！你不要命了！”

“來人啊！給我把這個不知死活的賤妾拉下去！”

“啊啊啊，你這個瘋子！！”

院子裏響起太子妃淒厲的慘叫。

整個太子府的下人都不知跑哪去了，竟沒一個人敢出來。

我冷笑：“打得就是你！將軍府落敗，薑寒朔是主謀，你也逃不了幹係，不能殺他，我便折磨你！”

最終，太子妃被我按在身下狂扇巴掌。

“如今我是孤女，沒什麼好牽掛的，即便失手殺了你，大不了賠一條賤命罷了。”

說完，我更加用力。

這還要感謝薑寒朔呢，跟著他流浪的兩年裏，學會不少功夫。

太子妃自然不是我對手，很快便鼻青臉腫，滿身傷痕。

貼身侍女湛清過來提醒我：“可以了夫人，再打下去怕是要出人命，您忘了在太子殿下手中還有把柄嗎？”

我這才停下動作，仍然恨得咬牙切齒。

太子妃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她恨恨望著我，好似將我千刀萬剮，繼而艱難吐出幾個字來：“沈......沈虞，你給我等著！”

我笑道：“好啊，你最好讓薑寒朔弄死我，否則往後他每一次外出，我便折磨你一次。”

說完，我回到自己住處。

湛清勸我不該魯莽行事，她是薑寒朔特意安插在我身邊的，我怎會不知道。

他害我無家可歸，又將我囚禁在此，下場無非拚個你死我活。

薑寒朔如此絕情，我又何必委屈自己。

縱然結局逃不過身死，不如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我無謂道：“你且去告訴薑寒朔，他敢強留我，就別怪我將這太子府攪得天翻地覆。”

湛清一臉為難，“夫人，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其實太子他......”

“夠了。”我打斷她，“不必再為薑寒朔開脫，這血海深仇，他不殺我，早晚有一天我會殺了他。”

沒人知道，說這話時，我的心有多痛。

當晚，薑寒朔回來了。

不出意外，太子妃梨花帶雨地告了狀。

窗外，我已經看到薑寒朔怒氣衝衝趕來的身影。

“沈虞！你還當自己是將軍府千金不成？柔兒是我明媒正娶的太子妃，你竟敢如此無禮，去給柔兒道歉！”

湛清識趣地退下。

我瞟了薑寒朔一眼，學著他的口吻，不客氣懟道：“你真當自己是太子了？這位置怎麼坐上去的，心裏沒點數不成？”

薑寒朔被我噎住，一時無法反駁。

我繼續沒好氣道：“當年算我瞎了眼，救下你這麼個白眼狼。讓我堂堂正正告訴你，不僅道歉不可能，下次你不在府上，我依然會繼續折磨她，直到她死為止。”

說完，本以為薑寒朔會大發雷霆，沒想到他眼眸突然黯淡下來。

“阿虞，你當真這樣恨我。”

我像聽到了什麼笑話。

“是啊，我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