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西周將軍府嫡女。
人前光鮮亮麗,人後隻是一枚權政棋子。
於是與太子成婚前夕,我逃了。
那晚城門失火,我順手救下一個乞丐。
他說:“阿虞,你該回去,你是相府千金,不該淪落至此。”
他說:“阿虞,我會幫你,幫你奪回一切。”
在一聲聲鼓勵下,我動搖了。
他的確幫我了,逼太子下位,拖家父下水。
原來我所有的不幸,都源自他一手策劃。
....
最愛薑寒朔那年,他處心積慮,滅了我沈氏全族。
海盡邊陰靜,江寒朔吹生。
這樣好聽的名字,我怎麼就著了他的道,信他真是個乞丐呢。
我是將軍府嫡女,外人眼裏榮寵不斷,其實狼狽不堪。
生母去世早,家父被藝妓蠱惑,著了魔般,甚至娶她為續弦。
藝妓年輕貌美,囂張跋扈,我稍顯不順,她便將我拖進地窯,耳光和鞭子都是我的家常便飯。
家父不敢忤逆藝妓,又不忍看我痛苦,便將我婚配給西周太子。
說到頭來,不過是一枚權政棋子。
我不甘命運,逃了出來。
那晚城門失火,我順手救下薑寒朔。
他說:“阿虞,你該回去,你是將軍府千金,不該淪落至此。”
他說:“阿虞,我會幫你,幫你奪回一切。”
在一聲聲鼓勵下,我動搖了。
他的確幫我了,逼太子下位,拖家父下水。
原來我所有的不幸,都源自他一手策劃。
我滿身傷痕匐在地上,眼中映著熊熊火光,目睹自己生活了十六載的府邸變成廢墟,心如死灰。
接著,一柄泛著寒光的長劍猛然橫在我脖頸前,分毫之差,便可要我性命。
劍柄握在我曾經的愛人薑寒朔手中。
他劍眉星目,神情卻冷冽至極,聲若寒煙:“沈虞,如今將軍府僅剩你一人,我念在往昔情分求得聖上恩典,留你一命,入太子府為妾,你可願意?”
周圍的官兵都在看我笑話。
我雙目通紅,死死瞪著薑寒朔,“與其受辱,不如以死明誌!”
還記得那年隆冬,薑寒朔捧著桂花糕,信誓旦旦要娶我為妻。
我竟從未懷疑過他的身份,西周最心狠手辣的四皇子,前太子的孿生兄弟。
薑寒朔猛然收回劍,一個箭步上前。
他掐住我的脖子,宛若來自地獄的咒詛,在我耳邊響起:“即便生不如死,沈虞,你這輩子也隻能待在我身邊!”
最終,我還是被帶回太子府。
傷好後,薑寒朔用盡手段娶了我,逼我拜堂,用極其羞辱的方式。
又讓我在大婚之夜,跪在太子妃的院外,聽他們歡愉。
京城幾年沒下雪了,卻在此時漫天紛飛。
當年我救下的那個少年,在北風最凜冽之時,脫下唯一的外袍,蓋在我身上。
此時我才幡然醒悟,原來愛是可以裝出來的。
薑寒朔用我生母的遺物威脅,我若敢自盡,他便讓母親永無牌位可立。
一夜跪到天明。
門“吱呀”一聲開了。
我抬頭,看見那個此生難忘的麵孔。
藝妓挽著薑寒朔出來,笑意盈盈:“天兒這麼冷,虞妹妹跪了一夜,真是不討喜。”
原來她也是薑寒朔早就安插好的棋子,迷惑我父親,獲得將軍府貪汙受賄,結黨營私的罪證。
如今又成了太子妃。
腦海裏閃過她往昔如何淩虐我的畫麵,指尖嵌進肉裏。
恨,我好恨!
我忍著雙腿麻木,站起來甩了太子妃一個巴掌。
她捂著臉,不可置信看著我:“你個賤妾,竟敢打我?!”
一旁的薑寒朔皺眉,不曾看我,隻是說:“賤妾以下犯上,柔兒你自行處置便是,關外還有事,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