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戰王府成為了整個臨安城的關注。
戰王南疆大勝,俘虜南蠻可汗的消息被秘而不宣,直接跟簫淩殺趙安一事公共相抵。
整個大武王朝知道這件事的人,不足十個指頭。
於是乎傳著傳著,就傳成了戰王已經戰死南疆,十萬親軍盡皆飲恨!
戰王府一夜之間沒落,府中近千下人靠砍柴為生。
戰王府的紈絝世子不僅紈絝還敗家,連給老王爺送葬的銀子都湊不出來。
不僅臨安城內的百姓們議論紛紛,就連臨安城內的豪紳貴族們也個個驚掉了下巴。
宋國公周通,內閣五老之一,翰林院大學士,兼任吏部尚書。
此刻宋國公周通正在府內悠哉喝著茶,宋國公之子周尋著急忙慌的跑了進來。
“父親,出大事了!”
“戰王戰死南疆,戰王府世子命府中千餘下人砍柴賣銀子為老王爺送葬啊!”
噗呲......
剛喝進嘴裏的茶水直接被周通噴了出來。
“什麼玩意?”
“你再說一遍!”
周尋將事情經過細說了一遍,周通臉色連變。
“荒謬,簡直事荒謬至極!”
“唉......”
“這位世子殿下真是......”
“讓人一言難盡啊。”
“尋兒,你切記,不要聽信別人嘴裏的話,要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有的時候,甚至連自己眼睛看到的都不要相信。”
“我們周家能有今日,你可知道曆經多少劫難,多少次我們周家都險些慘遭滅門!”
“你若是一直這般天真,為父百年之後如何安心將著偌大的宋國公府交給你?”
宋國公說完,周尋慚愧的低下了頭。
“父親,孩兒受教了。”
韓國公府內。
韓國公何信此刻召集了府中幕僚,還有自己的嫡長子何無休,一群人正在書房議事。
韓國公何信將手中茶盞放落,而後緩緩開口。
“我韓國公府跟戰王府如今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麵!”
“那日簫淩那個小畜生將庸兒戲耍,讓我韓國公府的顏麵丟盡,分明就是已經猜到了,暗殺他的人就是出自我們宋國公府!”
“今日戰王府的事,諸位應該已經都聽說了,你們怎麼看?”
何信話語落地,一個個幕僚盡皆皺眉。
“主上,依在下之見,傳聞恐怕是真的。”
“戰王恐怕真的戰死在了南疆!”
“不錯,在下也這麼認為,畢竟戰王被南蠻跟遼國大軍圍攻的戰報已經傳回近半月了,到現在都沒新的戰報傳來,恐怕戰王已經戰死,陛下該是怕我大武王朝人心惶惶才秘而不發罷了。”
“在下也這麼看,畢竟戰王府那個世子殿下向來紈絝,聽說都借國庫的銀子去百花樓作樂,如今戰王身死,戰王府下的各個產業在我們的打壓下一直都是處於虧損狀態,戰王府早已經沒了經濟來源,恐怕傳聞不假,戰王府那個紈絝世子,恐怕連給戰王送葬的銀子都拿不出來了。”
一群幕僚開始各抒己見,韓國公何信的眉頭一直緊鎖。
這個時候,一人從人群中站起身。
從人名為夏寒,是韓國公比較看重的幕僚之一。
“不然!”
“我看非也!”
“戰王府好歹是我大武王朝唯一的異形王府,瘦死的駱駝都比馬大,何況是戰王府這條蛟龍?”
“戰王即便戰死,也定然會給那位百無一用的世子留下些後手底牌才是,怎會連送葬之銀都沒有。”
“這其中定然另有隱情。”
此人說完,韓國公何信的眉頭總算舒展開來。
欣慰的點了點頭,韓國公再次端起了茶盞。
自己這偌大的韓國公府,數十幕僚,想不到隻有一人有如此見識。
而後何信轉頭看向了自己的嫡長子何無休。
自從何無庸被簫淩當成狗當街戲耍後,何信直接將何無庸給軟禁了起來。
一想到這事,何信便心跳加速怒火中燒。
可憐如今的何無庸,被何信關在房間裏囚禁了起來,直接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
曾經對何無庸的看好跟寵愛,也全都消散。
一旁的何無休聽到父親發問,頓時臉色一正。
他已經很久沒有被韓國公詢問過意見了,自從自己那個可恨的二弟及冠之後,父親大小事情都喜歡聽二弟的意見,對二弟更是偏愛有加,甚至父親還說過,要將世子之位給自己那個二弟!
如今二弟失寵,被人當街當狗騎,正是自己表現的機會啊,絕對不能讓二弟翻身,自己要在父親麵前好好表現。
何無休恭敬的看著自己的父親,而後緩緩開口。
“回父親的話,依孩兒之見,恐怕戰王府已經沒落,孩兒懇請父親準許,孩兒願找殺手屠盡戰王府滿門,以雪我韓國公府之恥辱!”
何無庸自信滿滿的說完,韓國公何信臉色剛露的那抹欣慰之色瞬間消失。
啪!
一個大逼兜直接甩出。
何無休懵逼的看著自己的父親,捂著臉不敢出聲。
一眾幕僚瞬間站起身,大氣都不敢出。
“你這蠢材!”
“真是愚不可及!”
“你若是有你二弟一半的聰慧,那該有多好。”
“當初暗殺簫淩那個小畜生,是因為為父想以此逼迫戰王造反回京,可剛才他們都說了,戰王已經戰死,若戰王戰死沙場,我們還有對戰王府動手的必要?”
“戰王一死,為父輕易便能取而代之!”
“而若是誰在戰王戰死之後第一個對戰王府動手,那恐怕陛下第一個都不答應,陛下就是為了堵天下百姓悠悠之口,也會將暗殺之人查出來,而後滿門抄斬株連九族告慰戰王在天之靈,做樣子給天下百姓看,給文武百官看!”
“你這蠢材竟然還敢這個時候動手?”
何無休被罵的大氣都不敢出,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一眾幕僚看到這一幕,眼中嘲弄之色絲毫不掩。
夏寒眼珠子在眼中轉了一圈,而後小聲開口。
“主上莫要動怒,不如主上將二公子禁足之令解除,讓二公子前來議事,看看二公子有何高見,也好讓二公子戴罪立功不是。”
夏寒話語落地,韓國公何信失望的看向了嫡長子何無休,而後頹然的點了點頭。
角落裏的何無休則雙目怨恨的看著夏寒。
片刻後,何無休臉色憔悴的出現在了書房。
雖然何無休臉色憔悴,但是雙眼之中卻滿是驚喜。
韓國公何信看著給自己請安的二兒子,直接選擇了沒有搭理。
看著房間內的一眾幕僚,韓國公何信再次開口。
“有一個秘密該告訴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