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南迅速離開。
我疼得幾乎快要暈厥。
芙蓉急得大哭,“小姐,您別睡,我們馬上送您去醫館!您撐住啊小姐!”
其中一個家丁抱著我就跑。
晚風呼嘯。
我冷得全身發抖,血液似乎也在此刻凝固。
沒有一家醫館開著門。
家丁力竭,是芙蓉背著我一路到了最街角,有一家醫館還點著微弱的燭光。
我才終於活了下來。
醒來時,看到的是芙蓉哭紅了的雙眼,“小姐,您嚇死我了!我差點以為......”
我抿了抿唇,正欲說話時,便見陳南怒氣衝衝地回來,剛走近,就甩了我一個巴掌。
“你太惡毒了,非要把阿歡逼死才肯罷休嗎?我不過是離開一會兒,你又給她喂毒藥!”
“小姐!”
芙蓉連忙護在我身前,語氣憤怒,“小姐昏迷了三日,哪有什麼時間下藥!因為您那一腳,小姐差點沒救回來!”
“你呢?你關心過小姐片刻嗎?”
陳南怔住。
“有這麼嚴重嗎?”
他推開了芙蓉,看到了我慘白的麵容,伸手想摸我的臉,我偏開後,他有些不自然地收回手。
隨後問了下人。
如實後,他才開口,“這不是沒死嗎?”
說著,將身後的一屜蟹黃蒸包遞給我,“剛買的,你不是最愛吃嗎?快嘗嘗。”
蟹黃蒸包已經破皮,成色都暗了幾分。
想來,是別人吃剩下的。
而且,也不是我愛吃的。
“我不吃。”我虛弱拒絕。
陳南緊緊擰眉。
“你至於嗎?不就是病了三天嗎?至於跟我擺臉色?”
“而且要怪就怪你膽小,一點火星子就把你嚇得半死,我看就是早死的命。”
我閉了閉眼。
“我從小吃蟹黃,就會吐。”
這一點,陳南最初也是知道的。婚後一月,老太太立規矩,非逼著我吃。
我吐了,還發了高燒。
從那後,陳南下令不準府內再出現此物。
他的眸子轉了轉,似是終於想明白了,隨後心虛地收起了東西,“你想——”
“你很吵。”
我擰眉,“我想休息,你能出去嗎?”
陳南不敢置信地望著我,隨後怔愣了幾息功夫,握緊了拳頭。
他似是沒想到,他向我示弱,我卻拒絕了他。
惱怒之後,他直接甩袖離開。
我終於鬆了一口氣。
“父親母親那邊怎麼說?”我問芙蓉。
芙蓉哽咽開口,“老爺夫人說了,您想做什麼,她們都支持你,讓您盡管做。”
“那備好和離書吧。”
話落,我從她眼睛裏看到久違的欣喜雀躍,看吧,是個人都知道我嫁給陳南就是受折磨。
隻有我看不出來。
一切安頓好後,我剪滅了燭芯。
往日的惴惴不安自怨自艾,都被一夜安眠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