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清,你有病是嗎?非要發瘋鬧什麼?”陸詔寧起身,一臉冷冽地望著我。
“你有意思嗎?”
“我和爸媽現在對明軒好都是在為你在贖罪,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們鬧脾氣?”
“怪不得你跟個野狗一樣,實在多餘存在!”
陸詔寧的話在我腦海裏久久回放,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還有十年的婚姻。
她知道什麼話能夠刺痛我。
我閉了閉眼。
耳朵處傳來的疼痛讓我格外的清醒,我不想糾纏,撐著身子要起來,不料段聰撿起地上的碎碗,狠狠砸在了我的頭上。
額角的血順勢滑落。
我看向段聰,他直勾勾地看著我,眼裏卻沒有親近,隻有仇恨,“賤種,你沒有資格不要我們,是我們不要你!”
“你害叔叔傷心,你去死!”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又看了看陸詔寧。
陸詔寧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似乎全然不覺得兒子這麼說有什麼問題。
那一刻,我忽地笑了。
段聰是我帶大的。
那時,他小小的一個,卻在每次陸詔寧傷我的時候,對我說。
“爸爸,別怕,等我長大我會保護你的。”
可是後來,他也成了刺向我的尖刀。
“賤種,你笑什麼?”段聰惱怒地瞪著我。
我道:“笑你馬上就有新的爸爸了。”
“段聰,我不要你了。”
我沒有錯過他眼裏的那抹驚喜,有些難受,但還是艱難起身,走到一旁,將離婚協議書放在了幹淨的地方。
“明早八點,民政局見。”
說罷,我撿起了蛋糕裏的那半隻耳朵,轉身就走。
卻不想剛走出去,就撞見了一瘸一拐來的段明軒。我側身避開他,卻不想剛動作,他就摔在了地上。
“明軒!”
陸詔寧一聲驚呼,迅速擠開我,連忙將段明軒扶了起來。可段明軒卻害怕地雙手抱頭,一個勁兒地往角落裏鑽。
“哥,哥我錯了,別推我!”
“求你別推我!”
“明軒別怕,我是詔寧,我在,我在的,他不敢欺負你。”陸詔寧緊緊抱住陸明軒。
而段明軒的媽扶著他哀嚎。
“明清啊,我家明軒都已經被你害瘸了,你就不能放過他嗎?非得置我們母子於死地不可嗎?”
“我求你了好不好?”
段媽順勢跪在了地上,若不是陸詔寧速度快,隻怕已經給我磕頭了。
“啪!”
很自然地,我又挨了陸詔寧一巴掌。
她紅著眼睛嗬斥我,“你真讓我惡心!除了欺負明軒,你還會什麼?我怎麼會嫁給你這種惡貫滿盈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