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十歲嫁給季尋之。
結婚六年,兒子如今5歲。
人人都稱讚我是完美的季夫人。
“沒想到江妍一個在鄉下長大的真千金,竟然處理豪門的事情遊刃有餘。”
我全當聽不見對我的嫌棄,為季尋之正了正領帶,帶著假笑繼續應酬。
直到假千金離婚回國。
季尋之帶著兒子去機場接她。
我一個人在家守著蛋糕,直到蠟燭完全熄滅,奶油也徹底融化。
可晚歸的他們沒有一句道歉,反而讓我去收拾客房。
“媽媽,攬月阿姨離婚了無依無靠,我想她住在我們家。”
當晚,我把離婚協議放在床頭櫃上。
迎著暴雨出門,獨自開車回了老家。
......
離開A城交接的隧道,原本暴雨的天氣倏然放晴。
沒由來的,我心情也好起來。
這時,電話響起。
“江妍,你去哪裏了?我不是讓你鋪床嗎?”
兒子軟糯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卻帶著指責:
“媽媽,你快回來,不然攬月阿姨沒有地方睡覺!”
我看著前方開闊的路,回了一句:
“我不回來了,蘇攬月可以睡我那半邊床。”
不再等他們說什麼,便掛斷電話,直接開啟飛行模式。
老房子太久沒有打理,我在城裏隨便找了一家酒店,倒頭就睡。
我已經很久沒有睡過這麼好的覺了。
季家是豪門,可規矩也是真的多。
我一個從小在鄉下長大的真千金,必須小心翼翼,才不會出錯。
哪怕睡覺,也必須按照規定的姿勢,不然就是沒有教養。
長久的生物鐘,讓我5點就自然醒來。
但現在,我不需要給兒子做早飯,也不需要幫老公熨衣服。
我慢悠悠在酒店吃完現成的早飯,才去給自己添置了一些簡單的衣物和清潔工具,驅車回家。
我的養母在前年去世,老房子早已荒廢,但好歹還能住人。
收拾了一上午,我坐在門檻上喝水,突然看到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從院子的圍欄上冒出來。
露出圓溜溜的眼睛看著我,我心生喜歡,主動招呼他。
“小孩,過來,吃糖嗎?”
我從口袋裏抓出一把糖遞給他。
兒子有些低血糖,所以我口袋時時刻刻備著糖果巧克力。
可他卻總是嫌我給的東西不幹淨,寧可去醫院打點滴也不願意吃。
小孩見我叫他過來,立刻飛撲進我懷裏:
“媽媽!我終於找到你了”
我被這一聲媽媽雷得外焦裏嫩。
這誰家小孩?怎麼亂認媽?
可當他仰起頭,我呆愣住。
這張臉,跟我兒子有六七分相像!
“你是誰?”
我輕輕推開小孩,認真的打量著他。
看個頭,應該十歲出頭。
十年前,我才十六歲,怎麼都不可能生出這麼大的孩子。
小孩眼底深處帶著濃濃的愧疚:
“媽媽對不起,以前是我不知道好好珍惜,但我會彌補你的。”
我不解,他仰頭,咧嘴笑:
“媽媽,你可能不相信,但我真的是你的孩子,隻是我是穿越回來的。”
“我叫江七安。”
我摸他額頭,體溫正常,那這孩子怎麼說胡話?
不等我再說什麼,他便拿起我手邊的掃把:“媽媽,我陪你一起打掃外婆家。”
這聲媽媽好像是刻在骨子裏一樣自然,
我微微怔愣,但還是攔住了他:“你是小孩,小孩不需要做家務。”
聽到我這話,他臉上露出愧疚的神色,像個小大人般叉著腰,數落我:
“媽媽,你不可以這麼想?”
“我也是家庭的一份子,所以要一起幹活。”
“現在不要我做家務,是因為你不認我這個兒子了嗎?”
我被他說的一怔。
以前我想要兒子季霖一起做家務,可婆婆嗤笑: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沒有出息?我孫子以後可是季氏集團的掌舵人。”
“他的任務是學習,而不是陪你做這種廉價的家務。”
季霖在站在他奶奶身邊,模有樣的學著:
“媽媽,奶奶說的對,幹家務是女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