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吃飯補充體力,你替他接了!”
王醫生擔心我再次暈倒,盯著我吃東西。
“是徐語的家屬嗎?我們這邊是XX分區交警隊。”
她迷惘地把電話放在我們麵前:“交警說徐語不配合測試酒駕。”
“哪個徐語?徐院長?怎麼打老李這了?”
或許是看清了屏幕上的那兩個字。
周圍一下子靜謐得可怕。
交警的聲音很清晰:
“人現在都在隊裏,家屬來一趟吧。”
“有群眾舉報疑似有人嫖娼,我們趕到現場,發現她和另外一名林姓男子在車上發生性行為......”
聽到交警這話,我再次暈了過去。
黃金四分鐘,我被同事們拚盡全力搶救回來。
送入病房監測心跳,我的意識已經漸漸恢複。
安晴垂下的一綹頭發都在滴汗,按住我被角的手微微發抖:
“李醫生,你好好休息,今晚我守著你。”
我說不出話來,全身的力氣都像被抽離似的。
冰涼的液體在血管裏穿梭,人是昏沉的。
聽覺卻在寂靜的病房裏異常靈敏。
聽得清門外小護士們壓低了的耳語:
“我朋友在交警隊說,徐院長和林醫生的在車裏,衣服都沒穿好......”
“不是吧?在車上......聽說慶功宴結束他倆一塊走的。”
我眼角的淚滑落在枕頭上,頭一次希望自己聽錯了。
可是這一年多裏,又何止這一次的失望呢?
我生日那天,徐語直到深夜才回來。
滿眼疲倦地放下一個錦盒:
“生日快樂。”
低頭親吻時,我看見了她後頸的草莓印。
貼近的嘴唇都瞬間變得冰冷,我怔怔地出神。
沉香木的男性香水味,在她身上不停地往外擴散。
那味道我每天都會聞到。
院裏隻有林承洲有噴香水的習慣。
所以整個晚上,徐宇都和林承洲在一起。
林承洲和我見過的醫護都不同。
傲氣又張揚,徐語總誇他是院裏的活招牌:
“看他那一臉的自信,哪個患者能不信任他呢?”
也難怪別人會猜測他們是夫妻,她從不吝於在人前偏袒他。
我緩緩地閉上眼睛。
離開她的念頭在這一刻無比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