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我第一次在他們麵前落了淚。
興許是我提到「去死 」嚇退了他們。
見我態度堅決,他們再也沒來過。
許維安倒是時不時給我發微信,要麼問我今天消氣沒?
要麼就是給我轉賬。
七十多歲了,這是第一次收到他轉的5200。
要是十多天前,在看到他備用機之前,收到他這麼大一筆巨額轉賬,我肯定開心得發個抖音炫耀一下。
但是現在......
我收了轉賬,一句話沒回。
這麼多年,許維安的錢都給了白素,我是他老婆,拿他錢天經地義。
想到前幾年看中一個風水寶地,因為要二十萬,我舍不得買。
現在,算了算許維安轉給白素的錢,我想拿回一部分的錢給自己買個墓。
這麼想了,我就去找了社區的律師。
也不怕丟臉,把許維安的所作所為都告訴了律師,還將許維安的備用機一並遞過去。
律師極少接到我這樣的大齡,向小三追債的案子,在一開始的驚愕後,很快答應接下來。
之後幾天,我沒事了就天天跑到律師那裏,看著他收集整理資料。
看著他去法院起訴。
在中秋節前一天,法院的傳票送給了白素。
幾十年沒見過麵的我們見到了。
在我家餐廳上。
在我闔家團圓,兒孫滿堂的中秋晚餐上。
空氣中正彌漫著小女兒買回來的大閘蟹的鮮香味道。
白素的香水味格外違和。
就像她這個人,從我知道她開始,就是我圓滿人生的一根刺。
「很抱歉這個時間點來你們家,打擾你們了。」
白素嘴裏溫柔優雅的說著打擾,但是她還是抬起她黑紅色的低跟鞋,踏進了我剛拖幹淨的大理石地麵。
「你怎麼來了?」
許維安第一個反應過來。
他手裏正捏著白酒杯,杯裏裝著大女兒剛給他倒的茅台酒。
人情不自禁從座位站起來。
渾濁的眸子,盛滿訝異,和害怕。
「維安,對不起,我實在償還不起頤蓮起訴我的金額。這都是這些年你送我的東西,能不能看在我返還東西的份上,讓頤蓮撤訴?」
「頤蓮,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我家的條件你也知道,就算是求你了,放過我吧!」
白素丈夫幾十年前患病去世。
給她留下一兒一女不說,還留了一筆巨額的醫療費用。
白素這些年,把一兒一女拉扯長大,的確很不容易。
可她不該把主意打在許維安這個有婦之夫身上。
我避開她要拉著我的手,低頭去檢查許維安給她送的禮物。
「頤蓮......」
許維安老眸害怕達到頂峰,他踉蹌從餐桌旁朝我走過來。
伸出長了老年斑,皮膚褶皺到一塊隻剩一層皮的手,想將白素還回來的東西搶走。
我一把推開他,搶先一步打開袋子。
看到袋子裏的東西,我胸口巨震,渾身血液都要堵住。
呼吸也呼不過來。
「許維安,白素,你們立刻馬上,給我滾出我家!」
袋子裏,竟然是消失多年的,我的二百多克金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