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適時察言觀色,憂心忡忡問他怎麼了。
他把提前準備好的聊天記錄給我看。
“沒什麼,就是那些債主來催我了,沒事,姐,你不用管,我能處理好。”
聞言我點點頭,轉過臉去,沒再多說什麼。
林川還等著我問他,然後拿出準備好的說辭賣慘一波,順勢提出讓我幫他一起還債。
誰知道我還真不管,問都不問一句,林川準備好的說辭一下子卡在喉間,不上不下的,臉色更難看了。
前世我看到聊天記錄,確實擔心的追問了下去,雖然沒答應和他一起還債,但已經心軟了一半。
我真心相待,卻是我厄運的開始,當時的林川說不定還在背後罵我是個一釣就上鉤的蠢貨。
沒有我給他接戲,我還以為林川會不好意思再往下演。
沒想到是我低估了林川的厚臉皮。
沒有我,他硬著頭皮演獨角戲。
我隻能感歎,不愧是白手起家的總裁,就是能屈能伸。
演到最後,林川攏拉著眉眼看我。
“姐,我能在你這借住一段時間嗎?”
林川還是在我家住了下來。
一是他現在位高權重,我需要穩住他,再徐徐圖之。
二是我還需要通過他的謊言拿走他的錢,當然要放在眼前才方便。
林川住進來後,明裏暗裏和我賣慘,暗示我幫他還債。
我全都當做沒聽懂,也樂得他撒謊賣慘。
偶爾回他兩句,引他說出更多的謊言,我好賺更多的錢。
這段時間,我陸陸續續從林川那裏賺到五百萬。
在他第N次暗示我,幾乎就要明示我的時候,我開始幫他找工作。
都說的這麼明顯了,再裝傻就不禮貌了。
我帶林川去了工地。
此時是月底,正是工地上最忙的時候,工人們拖著一箱箱磚頭來來回回,掀起一陣陣煙塵。
林川嫌棄的捂住鼻子,用手揮了揮。
我看在眼裏不禁冷笑。
我和林川是龍鳳胎,初中時父母外出打工遭遇車禍,奶奶病發身亡。
我們勉勉強強讀完初中,卻實在沒有餘力兩個人一起讀高中。
林川可憐兮兮求我,說他想上學。
糾結之下,身為姐姐的我決定外出打工,把讀書的機會給林川。
當初為了供林川上學,有好一陣子我都在工地裏搬磚。
卻沒想到供出來的,是踩著我屍骨向上爬的豺狼。
我帶著林川找到了工頭,熱情的向工頭推銷。
“不瞞您說,我們姐弟原本就是窮人家的孩子,從小什麼苦沒吃過,當初為了供他讀書,我也是在工地上幹過的,不然也不會來找您了不是?”
“你就放心用他,我弟弟什麼苦都能吃!”
工頭是我同事的親戚,大概是提前打過招呼,很快就鬆口同意了。
我高興的回身拍了拍林川的肩,眼瞎的沒看見他黑的徹底的臉色。
“你姐別的本事沒有,但你放心,隻要有姐一口飯吃,就不會讓你餓著。”
“李哥人好,你就放心跟著李哥幹!姐姐還要上班,就先走了。
當初和林川失去聯係後,我手裏攢了一些小錢,開始一邊上班一邊報了成考。
上岸成功後,我辭掉了之前的工作,重新找到了現在的工作。
從工地出來,我去買了一個針孔攝像頭,匆匆趕回家安好,又打車去了公司。
順道買了一杯咖啡,特意去感謝了幫忙的同事。
同事小汪拿著咖啡湊過來八卦。
“央央,那是你弟弟啊,你之前不是說你弟弟丟了嗎,現在又找到了?”
我也沒打算瞞著,把林川告訴我的全部如實說了一遍。
小汪義憤填膺。
“怎麼會有這種人,你們姐弟倆也太不容易了吧。”
“我聽說咱公司樓下在招保安,要是不行你讓你弟弟去試試。”
我沒說話,心裏清楚無論是什麼工作,林川都不會滿意。
果然,下一秒小汪的電話響了。
電話接通後,小汪神色複雜,片刻便掛斷了電話。
“你弟弟在工地和人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