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包廂後。
女兒兒子還興致勃勃討論著。
“你說爸今年會不會給媽送禮物?”
“不會。”
“那我猜會。”
“輸的請吃飯。”
“沒問題。”
我靜靜坐在那。
等著菜一道道上齊。
飯菜冒出的熱氣漸漸消失,女兒兒子也打了幾個電話後。
何蘊維還是沒來。
我開始動筷,自己吃起來。
“媽,你怎麼開始吃了?不等爸了?”
何欣怡一臉驚訝,以往不管誰遲到再久,我也會等人齊了再動筷。
“嗯,吃吧。”
我夾了口菜放進嘴裏,涼了。
畢竟過了太久了。
不,這本來就是一盤涼菜。
恰時,何蘊維走進包廂來。
“來遲了。”
他站在門口,拍了拍身上的水,灰色讓肩膀的分層更加明顯。
我垂下眼皮,沒有說話。
何欣怡探頭看向何蘊維身後。
隨後勾著嘴唇笑著搖了搖頭。
“你輸了。”
何曉峰似乎是不信,跑到何蘊維的身邊走了一圈。
泄氣地歎了口氣。
“爸,你沒買禮物啊?”
何蘊維微微蹙眉。
“一家人吃個飯就好了,禮物那些我不會挑。”
“爸,你可以送別的阿姨回家都知道偏傘,媽過個生日不會挑禮物,誰信呢。”
或許是何曉峰輸了打賭,有些口無遮攔。
何蘊維臉色愈發難看了。
“哦,你們看見了啊,以前的朋友,她沒帶傘,順手送她回家,別想多了。”
口中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
何曉峰一臉壞笑,“什麼朋友啊,不會爸你以前的初戀吧。”
我停下筷子。
倒真是被說中了。
何蘊維的眉頭不經意跳了跳。
他沒有否認。
走到我身邊來。
“生日快樂,茹樺。”
我嗯了一生,冷丁丁看著他。
何蘊維躲避了目光。
拿起筷子,給我夾了我過敏的海鮮。
三十年了。
我唯一過敏的食物而且還很大眾,他就是記不住。
可幾十年前他跟李常美的在哪裏約會做了些什麼都記得清清楚楚。
這頓飯很安靜。
兒子女兒顧著玩手機。
我不說話,也就沒人說話。
“爸媽,我先走了。”
何欣怡吃完,拿起包準備離開。
“蹭個車。”
何曉峰也急匆匆穿上外套,準備跟著離開。
我將筷子摔在桌上。
“等一下,我有話說。”
何欣怡和何曉峰對視一眼。不情願坐了下來。
“媽,你要說什麼啊,快點,我等著回去看今晚的連續劇呢。”
何欣怡漫不經心看著手機催促道。
“啥電視劇?”
何曉峰問道。
“哎呀,說了你也不知道。”
“切。”
我聽著他們倆你一言我一語。
我靜靜坐著,沒有說話。
直到他們兩人都安靜下來。
將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要和你爸離婚。”
我開口道。
何蘊維放下手中的筷子。
而正在喝水的何欣怡更是一口水噴出來。
何曉峰憋著笑,道。
“媽,你生日開什麼玩笑呢?”
“就是啊,媽,我們都挺忙的,沒空聽你開這種玩笑。”
何欣怡附和道。
“你們還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老的老的不來,菜都涼了。”
“小的一來隻顧著玩自己的,開自己媽的玩笑。”
“雖說是你們訂的位置,結果還是我自己付錢,一家人沒有一個人送我個禮物!”
像壓積太久的火山爆發一般,我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