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瞬間的恍惚,隻覺得柳依然抓著我的手令我十分不舒服,我想推開她。
卻沒想到,柳依然不僅沒有放開我,反而用力將我一拽。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她拉著一起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我的右腿一陣鑽心的疼痛,而身旁的柳依然倒在地上,身下見了紅。我心中升起一絲不妙的預感。
很快,有人將我們送去了醫院。
我右腿骨折,而柳依然流產了。
在醫院躺了好幾天,陸嶼一次都沒有來看過我。
但他去了柳依然那裏。
畢竟柳依然懷了他的孩子。
而我隻是一個他忍了很久的女人。
我本不想看見他們倆,還是柳依然“惦記”我,和陸嶼一起到我病房看我。
我冷眼看著陸嶼挽著柳依然的手,問道:“柳小姐怎麼樣?”
陸嶼一臉失望地看著我:“孩子沒了,不就是你想看到的結果嗎?你還有臉問怎麼樣?”
“你懷疑是我故意的?”我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
“別裝了楚韻,我還不了解你這個人有多強勢,掌控欲有多強嗎?”陸嶼冷笑道,“結婚七年你都不願生孩子,沒關係,也不是隻有你有子宮。現在看來你是盼著我斷子絕孫。”
柳依然“好心”為我開脫:“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還連累了楚總受傷。”
陸嶼安慰了她一番,轉頭看著我,給我一個機會似的:“依然自己受傷還關心你,你以後別再針對她了。”
我忍住錐心的疼痛,微微一笑:“陸嶼,你不用擔心我會對她怎麼樣,我們離婚吧。”
柳依然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而陸嶼卻皺起眉:“你是不是忘了,現在你的一切都要靠我了,楚韻,你真的敢嗎?”
陸嶼不相信我敢和他離婚,留下一句:“你再想想清楚,別賭氣。”便離開了。
隻剩下柳依然裝作十分關心我的模樣,留在病房。
她露出勝利者的微笑:“你真的考慮清楚了?那以後既沒有陸太太,也沒有楚總了,我該叫你楚韻姐嗎?”
“你也考慮清楚,有下一個陸太太,就會有下下一個。”我隻是冷眼看著她。
柳依然不置可否,在我耳邊悄聲道:“這個孩子本來就生不下來,胎心停了,陸總不知道。”
果然,她的不對勁有了解釋,如果不是孩子已經保不住,她犯不著以身犯險。
“你現在告訴我,是覺得我不會告訴陸嶼?”
“那你可以試試看,他還會不會信你。”
“隨便你。”我有些厭倦地閉了閉眼,“還要感謝你讓我知道,陸太太這個位置也不過是個便宜貨,你愛要便撿去吧。”
“你!”柳依然似乎沒想到我還能這麼嘴硬,沒討到口頭便宜,冷哼一聲走了。
不久後我看到了柳依然新發的照片,仿佛在炫耀些什麼。
她代替了我的位置,陪在陸嶼身邊參加了宴會。
她身著高定禮服,裝扮精致,儼然一副貴婦名媛的模樣,絲毫看不出昔日那個普通女大學生的影子。她身上還戴著價值不菲的全套高級珠寶,我相中的那一套,陸嶼買來當做她流產的安慰了。
我苦笑,陸總不是送不起貴重的禮物,隻是當時的我遷就了他,他便心安理得地認為,我用不著花錢討好。
果然,女人不該為了感情這種一文不值的東西降低自己的身價。
或許是我說的離婚對陸嶼造成了一些影響,他竟還會費心向我解釋:“你的腿受傷了,宴會就不用去了,這次我讓別人陪我。”
他說的是這次,可是下次、下下次,我也不會出現在他身邊了。
我放下手機,不再看他們的消息。
這一切,都無所謂了。
我會讓陸嶼明白我不是一時衝動,也不是說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