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鄭川猛地把手中的粥碗摔在地上,蘇夢芸被嚇得驚叫一聲。
他卻顧不上安慰受驚的蘇夢芸,腳步慌亂地衝出了病房。
"鄭川......"蘇夢芸急急呼喚,想要攔住他。
鄭川卻完全無視了她,嘴裏不停地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的......蘇夢琳不會死的......"
我的意識被迫跟隨著他移動。
我突然覺得很諷刺,當他說出"移植吧"的時候,不就該預料到這個決定會害死我嗎?
很快,鄭川來到了我的病房。
我的遺體已經被白布覆蓋。鄭川在門口駐足,遲遲不敢進入。
看吧,他果然是厭惡我的,連最後一麵都不願意見。
"鄭先生......抱歉......我還沒說完,蘇小姐給您留了一封信......"跟來的護士小聲向鄭川報告。
鄭川卻像是突然失聰了一般,又問:"什麼?什麼信?你再說一遍......"
"遺書......就是您妻子......哦不......就是蘇夢琳小姐留給您的遺言......"
鄭川這才注意到,我的遺體旁邊放著一個素白的信封。
他腳步沉重地走到病床邊,顫抖著手拿起那封信。
隻看了一眼,鄭川就"砰"地一聲跪倒在地。
【鄭川,我以生命起誓,我從未背叛過你。】
鄭川緊緊抱著那封信,竟然失聲痛哭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夢琳對不起......是我誤會了你......我該死......"
我從未見過如此失態的鄭川。
淚流滿麵的鄭川伸出手,想要掀開覆蓋在我身上的白布。
可那隻手在半空中停頓許久,都不敢繼續動作。
我死了,不正是如你所願嗎?
我在一旁冷眼旁觀,卻無法表達任何情緒。
仿佛有一陣微風拂過,白布輕輕掀開,露出我已經失去血色的臉龐。
鄭川顫抖著撫上我的臉頰,可剛一觸碰,就像被燙到般縮回了手。
"夢琳......你怎麼這麼冷......你會凍著的。"說著,他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我身上。
他把信放在我的枕邊,然後小心翼翼地躺在了我身旁。
他將我摟入懷中,似乎想用自己的體溫溫暖我。
站在門口的護士,被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
她輕聲喚了幾次"鄭先生",但鄭川充耳不聞。
我的意識飄蕩在空中,無力地看著這一切。
鄭川啊鄭川,我活著的時候,你不珍惜,現在這般,又是給誰看呢?
自從我被"捉奸"後,鄭川認定我背叛了他,再也不願與我交談。
那天,我去他公司給他送午餐,他正和蘇夢芸共進午餐。
麵對我的到來,他視若無睹,任由蘇夢芸將我帶來的餐盒扔進垃圾桶。
我強忍淚水,準備離開他的辦公室。
突然,一陣嗆人的濃煙飄來,窗外傳來嘈雜的喧鬧。
我們三人麵麵相覷幾秒,隨即意識到——失火了。
鄭川毫不猶豫地拉起蘇夢芸向門外跑去。
那時我剛做完腎臟移植前的各項檢查,身體虛弱不堪,隻能忍著疼痛,蹣跚地向外走。
樓道裏擠滿了逃生的人群,我被推搡著,幾次跌倒在地。
我看著鄭川的背影,他不再拉著蘇夢芸的手,而是將她摟在懷中往樓下跑。
為了避免被踩踏,我艱難地站起來,扶著牆壁一步步往下挪。
幸運的是,十幾分鐘後消防車趕來,即使撲滅了火焰,我們有驚無險。
當我終於走到室外時,才發現冷汗已經浸透了我的衣衫。
我在路邊暈倒,被好心人送到醫院。
這次意外嚴重損害了我的健康,從那天起到手術前,我隻能臥床休養,而鄭川卻從未問候過我。
不久後,護士帶著穿著病號服的蘇夢芸來到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