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夢芸正躺在床上,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精神看起來不錯。
我爸和繼母坐在她的右手邊,鄭川坐在她的左手邊,正端著一碗軟爛的米粥在喂她。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笑,真是幸福的一家人。
那我呢?連我的死,他們都沒有在意吧。
五歲時,媽媽去世,爸爸娶了繼母,帶來了比我小兩歲的妹妹。
從此,我失去了媽媽,也失去了爸爸的關愛。
蘇夢芸喜歡我的芭比娃娃,我就要讓給她,因為我是姐姐。
蘇夢芸喜歡我的貝殼項鏈,我也要讓給她,即便那是媽媽留給我的遺物。
蘇夢芸喜歡鄭川,我還是要讓給她,即便他曾是我暗戀的對象。
十歲那年,我和蘇夢芸一起參加了學校的夏令營。
"蘇夢琳,那邊湖裏有漂亮的睡蓮,你去給我摘一朵。"蘇夢芸嬌蠻地命令我。
我沒有猶豫,答應了她,因為我知道那是我唯一能得到關注的方式。
我小心翼翼地走進湖水,伸手去摘睡蓮。突然,我看到不遠處有個玩耍的男孩腳下一滑,整個人跌入了湖中。
我不會遊泳,但還是跳進水中,拚盡全力的去拉他。
就在我要脫力時,男孩和我也總算撲騰到了岸邊,我爬起來,將他從水中拉了上來。
那個男孩就是鄭川。
我把他抱到岸邊,輕輕拍打他的背幫他咳出水。
"沒事了,你安全了。"我溫柔地說,給了他一個安慰的擁抱。
鄭川大概沒遇到過這種驚險的事,在我這個陌生人懷裏哭得撕心裂肺。
我笑著給我擦眼淚:"別哭了,你很勇敢。"
他哽咽著問:"那......那你能不能做我的朋友?"
我愣了一下,很快露出了溫暖的笑容:"當然可以,我們就是朋友了。"
鄭川開心地點點頭,說我們是真正的朋友。
可是,十年後再見,他卻沒有認出我。
他牽著蘇夢芸的手來到家裏,對她露出溫柔的笑,說她是他的女朋友。
在他溫柔的目光裏,蘇夢芸慢慢喝著那碗粥,直到一個護士慌張地闖進來。
鄭川皺眉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鄭先生,您妻子......您妻子她......"
話沒說完,就被鄭川打斷:"不要再提她,一個欺騙我的女人,有什麼資格做我的妻子!"
沒錯,在他心裏,我就是個背信棄義、不負責任的女人。
那時,蘇夢芸突然病情惡化,醫生說她熬不過半年了。
隻有我的腎臟才能救她。
蘇夢芸央求鄭川娶我,以此來交換我的腎臟,給她治病。
鄭川愛她,所以答應了。
可是得知我和鄭川舉行了婚禮,蘇夢芸卻嫉妒得發狂。
她在我們的新婚派對上,在我的飲料裏下了藥。
當我醒來時,正衣衫不整地和一個陌生男人躺在床上。
我百口莫辯,鄭川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憤怒,我卻沒錯過蘇夢芸眼底一閃而過的得意。
自此,鄭川認定我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但不管我是怎樣的人,我的腎臟都能救蘇夢芸的命,所以他強忍著厭惡,沒有和我離婚。
我突然很好奇,當他知道我是被陷害時,會是什麼反應呢?
被鄭川打斷的護士結結巴巴地改口道:"鄭......鄭先生,您妻子她......她去世了......"
"你說誰去世了?夢芸好好地躺在這裏呢!"鄭川怒不可遏地反駁,不知道他是真不明白,還是不願意相信。
"是......是蘇夢琳......您的妻子。"護士再次重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