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

他不相信那個花掉所有積蓄，隻為救一個素不相識的男子的女人，會因為虛榮拋棄承諾。

“殿下，我等了你兩年多。”楚綿哽咽道。

“一個女子能有多少兩年可以等，您是男子，縱使到了三十也有無數的女人為了你這個世子的身份前仆後繼！我呢，若不趁現在還有點姿色為自己將來做打算，日後的下場，隻會比那青樓裏的妓還要慘！”

“昨日看見你的時候，我也很失望。沈陵…哼，一個假名，我竟心心念念了兩年。”

隻要一想到她選擇嫁入王府時對他的歉疚，楚綿便想笑。

霍陵從背後抱住她：“對不起，是我的疏忽…我隻是不想你陷入危險中…”

楚綿急忙從他的懷抱中離開。

“如今一切已成定局，還請殿下就當把我當做您的姨娘，不要再逾矩了。”

“姨娘…”

楚綿聽見他叫這兩個字，近乎絕望的閉上了眼。

這代表他們的關係，涇渭分明。

霍陵剛剛上前一步，屋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楚綿立刻將霍陵推到了帷帳後麵。

“楚姨娘，王爺身子不爽，今夜不會來了。”

“知道了。”

外麵的人走了，楚綿才鬆了口氣。

待她再去帷帳後麵時，霍陵已經不見了。

心中有些失落，他終究還是沒那麼堅定。

翌日，楚綿給王妃請安，這才聽聞王爺生病的事。

她自告奮勇去侍疾，去的時候才發現，每個進去的人都得搜身，還好她沒有帶刀。

王爺今年四十多，或許是小妾太多縱欲過度，讓他看起來十分老態。

“王爺可還記得七姨娘？”

楚綿給他擦著手問道。

“什麼七姨娘…”

他不記得了。

楚綿搖搖頭說沒什麼，隻是心中的恨又重了幾分。

當初他費盡心思搶走她的母親，卻任由其他小妾陷害。

而現在，他甚至記不得自己母親的模樣了。

他們平頭百姓的命，就這麼不值錢嗎？

廚房，楚綿不動聲色的將指甲蓋裏的藥下進藥罐。

用刀刺殺是不可能了，這毒是她重金買來的，銀針試不出來，幾月內也毫無異樣，最後積毒過多，就會暴斃而亡。

她一動不動的站了兩個時辰，終於將藥熬好。

“姨娘在熬藥？”

霍陵就和鬼一樣的出現在她的身後。

楚綿剛剛回頭，便被他嚇得將藥全部灑在了地上。

“殿下…您靠太近了。”

楚綿心疼自己的藥，麵上卻不敢有太大的表情，害怕他看出端倪。

霍陵卻充耳不聞，情不自禁的想去握她的手。

在他即將碰到自己的一瞬，楚綿逃了，連藥都忘了再倒。

霍陵隻能望著空空如也的手獨自傷神。

午後，楚綿又被叫到了王妃麵前。

她本以為是藥的事，正欲解釋，王妃突然一改往日的溫柔慈善，怒聲讓她跪下！

緊隨著的，是蘇姨娘的一巴掌。

“好你個小賤蹄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勾引世子殿下！若不是我房中丫鬟無意瞧見，你怕是得闖出更大的禍來！”

楚綿趕緊規矩的磕頭：“王妃恕罪！今日妾身的確是在廚房遇見了世子殿下，但殿下隻是來關心王爺的病情才與妾身多說了幾句。”

“你還敢狡辯！”

“王妃若是不信，可以叫殿下與妾身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