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綿十歲那年,母親當街被搶,成了紳安王府的七姨娘,不到半月便暴斃而亡。
而她,女扮男裝進了青樓,一藏多年。
後來她舍棄舊情,主動嫁入王府,成了紳安王的第十九位小妾。
卻在新婚之夜,重遇舊愛。
楚綿握著匕首,震驚的看著眼前醉酒的男人。
為何她苦苦等待許久的愛人…竟成了她仇人的兒子……
…………
“你們王府的婆子丫鬟都瞎了!看不見我們家娘子進門了嗎!”
楚綿右腳剛剛踏入王府小門,一桶雞血就潑在了她的腳下。
粉衣粉鞋上染了血,迎麵衝上來的還有一股難聞的腥味。
她腰上的玉佩也隨之而落。
隨她一起入府的丫鬟阿青嚇得往後跳了兩步 ,立即開口罵道。
那倒血的丫鬟滿臉不屑道:“不過就是個妾室得意什麼啊!王爺後院裏的女人多了去了,她算什麼東西!”
“好了,我們進去吧。”
她撿起地上玉佩,上麵的裂痕讓她心中一酸。
早知她就不該將她與沈陵的定情信物帶來的。
但很快,她又收回複雜的心緒,繞過那攤腥臭的雞血走向正堂。
隻因她是來給紳安王做十九房小妾的,從她選擇踏入這道側門開始,她與沈陵便再無可能了。
正堂上,紳安王妃年過四十,一張菩薩麵容,大氣從容。
旁邊排排站著的十幾個各種各樣的女子。
她們都是紳安王的妾室,最大的年紀也不過三十,每一個都貌美如花,清麗可人。
楚綿拜見了各位姐姐,一張花容月貌的臉令在場的人笑更僵了幾分。
“楚姨娘這腳上的血是什麼!”
忽然,一位藍衣的姨娘問,她正是當年王爺納的第一個妾室,大家都喚她蘇姨娘。
楚綿忙跪了下來:“是奴婢的疏忽,剛剛入門時不小心沾上了王府裏的雞血,還請王妃責罰。”
王府裏三個字,讓王妃心領神會。
要說王府裏最恨新人的,便是從前最受寵的蘇姨娘。
這點小手段,眾人心知肚明,王妃也懶得拆穿讓大家麵上都不好看。
她剛想作罷,王爺身邊的官吏突然跑了進來,激動道:“世子…世子殿下回來了!”
“陵兒回來了!”
王妃激動的站起身就往外走,甚至顧不上楚綿還未完成的執妾禮。
眾人紛紛好奇想跟出去看,王妃身邊的婆子卻擋在門口。
道:“眾位姨娘都散了吧,楚姨娘隨老奴來。”
楚綿被婆子帶到了自己院子,她隨意交代了幾句便走了。
滿王府,也就這一個院子用了紅布點綴,看著有點喜氣。
“王妃也真是的,竟拋下姑娘直接走了,這下好了,禮數都不全,姑娘回頭又要被人戳脊梁骨了。”阿青不滿道。
楚綿倒是覺得無礙。
天色暗了下來,隔著一道牆外的正院熱鬧非凡,聽說是迎接世子殿下臨時操辦了幾桌酒席接風洗塵。
想必今夜王爺定會多喝幾杯酒。
這樣的話,更方便她下手。
她摸了摸袖中的小刀,不由的緊張起來。
當初她故意在花燈節上展露真容,就是為了等這一日。
紳安王搶奪她母親入府為妾,又縱容小妾害死母親漠不關心,現在,她要親手殺掉這好色的老王爺,為她枉死的母親報仇。
轉眼紅燭燃了大半,阿青都困的趴在桌上睡著了,才終於聽到了腳步聲。
門被打開,撲麵而來的是濃鬱的酒味。
“怎麼有人…”
楚綿被這句疑問給弄懵了,袖子的刀被她扭出鞘卻沒有拿出來,她微笑著抬眸,卻在看見來人麵容時大吃一驚。
“世子殿下走錯了走錯了!”
不等楚綿反應,一個小廝也衝了進來將醉醺醺的霍陵拉走。
“姨娘莫怪!世子殿下喝多有些糊塗了!”
“無…無礙。”
楚綿甚至沒聽清自己回了什麼。
房門重新被關上,袖中的刀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楚綿想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腿已經軟成了一攤水,渾身冰涼像是剛剛從冰水裏泡過一般。
耳邊回蕩著小廝叫的那句“世子殿下”。
剛剛那是世子殿下?為何…竟與沈陵長著同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