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我醒來時,蔣碧已經離開了。
我攏了攏衣襟,不緊不慢地洗漱好後,按照約定,給了昨晚在柴房裏燒水的夥計二兩銀子。
夥計滿臉的橫肉笑得幾乎都在顫抖,一口的大黃牙露在外麵,邪笑著讓我隨時吩咐,他絕對盡心盡力。
與夥計分開,我照例正在禦膳房專門給我開的小灶裏,煮起了蔣碧每日都要喝的甜湯。
“顧太醫,您找我?”
茯苓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壓下眼中騰起的恨意,轉頭便換上一副有些討好的笑臉。
“茯苓姑姑,您來得正好。”我捂住小腹,作出愁苦的模樣,:“饒是昨日吃壞了東西,肚子不是很舒服,娘娘要喝的甜湯我也不安心交給別人。”
說完,我把小圓扇往茯苓手裏一塞:“還麻煩姑姑幫我看一會,這甜湯很快就開了。開後再放一些白糖就能端上去了。”
說完,我不等茯苓答應,便快速離開。然後躲在暗處,看著茯苓往我留在桌上的罐子裏舀了一大勺白色的粉末,然後端起甜湯離開。我起身默默跟在後麵。
一直等到那碗甜湯端到了蔣碧麵前,蔣碧正要往嘴裏送,我大喊一聲:
“且慢!”
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麵快步走了進來,將銀針插進甜湯裏,然後拿著發黑的針尖,厲聲質問傻在原地的茯苓:
“茯苓姑姑,你往娘娘的甜湯裏下毒,是何居心啊!”
茯苓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扯著蔣碧的裙角,磕頭磕得震天響:
“娘娘,求娘娘明鑒啊!”
說完,她紅著一雙眼睛死死瞪著我,聲淚俱下:“是他!全都是顧長安!都是他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