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屋子裏冷冷清清。
我本來也是有自己的孩子的,懷胎十月,卻被人販子偷了。
婆婆責怪我,說都是我的錯。
老公也無力的垂著頭,跟我提出離婚。
我整日以淚洗麵,自己獨自承受失去女兒的痛苦。
直到吳小雅的出現,她像是個天使一樣彌補我生命的空白。
現在又像個惡魔,掏空我殘缺不全的心臟。
她總抱怨我沒有給她很好的生活,嫌棄自己是個單親家庭。
我盡力彌補她,事事都給她最好的。
總算,在她上大學那年,我的投資順風順水,很快攢下一筆不小的財富。
吳小雅工作那年,我又中了彩票的一等獎,資產過億。
我省吃儉用,想把錢留給小雅,留給以後得外孫。
她卻直接給我當頭一棒,說。
“工作有什麼好的呀,宋澤家裏有錢,就算我們兩個什麼都不幹,兩輩子都花不完。”
二十好幾的她說出孩子氣的話,讓我第一次跟她產生矛盾。
據我所知,宋家確實有錢,卻不是宋澤的錢。
宋澤是私生子,大戶人家的水有多深,小雅根本不懂。
她隻覺得自己抱上了金大腿,後半輩子無憂了。
我把她關在房間裏,讓她跟宋澤提出分手。
她不願意,以死相逼。
沒辦法,我把戶口本藏了起來,讓她離開。
沒用多久,她拿著嶄新的結婚證領著宋澤上門。
宋澤臉上頭發上都掛著金屬飾品,衣服鬆鬆垮垮,邋遢無比。
吳小雅看出我眼中的不快,急忙打圓場。
“媽,現在年輕人都這麼穿,這叫時尚。”
我是老太婆一個,可還沒到頭暈眼花的地步。
誰家女婿頭一回上門穿成這樣?
最後,我們鬧得很不愉快,吳小雅直接不回家了。
我找律師取消我的遺囑,買了點菜回家。
剛進屋,就發現屋子裏像是進了賊一樣,亂的不成樣子。
吳小雅看到我,說話也不客氣。
“我回來拿走我的東西,你放心,我可不惦記你這一畝三分地兒。”
她的婆婆,生母,丈夫坐在沙發上,像是進了自家門一樣。
她的婆婆上下打量我,冷嗤一聲。
“小澤啊,就她看不上你啊,我早就說了,小門小戶,哪裏有什麼眼力能看出我兒子是大器啊。”
宋澤在旁應和,去拍小雅生母的馬屁。
“畢竟不是人家身上掉下來的肉,哪裏會選擇好的家庭給小雅啊,說到底她就是嫉妒,幸虧小雅找到了自己的生母,總算我們一家人啊熱熱鬧鬧的,是吧。”
他邊說眼神邊瞟著我這邊,心裏一萬個不願意在此刻都道了出來。
吳小雅從房間裏出來,聽見這話,沒有要反駁的意思。
她甚至幫襯著婆家說,“是啊,她眼光不好,我眼光好啊,小澤對我這麼好是我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呢?”
我看她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眼神長在了後腦勺才選了宋澤當丈夫。
門外又不少看熱鬧的人往裏瞧,而後,鄰居給我帶來了好消息。
“麗君啊,我們這兒的房子都要拆遷,你家地段好,房型又大,你要發了呀。”
她說這話沒瞧見屋子裏的人,嗓門極大,興高采烈地去通知其他人。
她生母一聽,變了臉色,連忙起身讓我坐下,給吳小雅使眼色。
“話不能這麼說,麗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是,以後啊,你們兩口子還是得多孝敬孝敬麗君啊。”
吳小雅心有不願,也耐不住生母的急切顏色。
她僵硬的走到我身邊,喊了聲,“媽”。
我緊忙彎下了腰,撥打警察電話。
“喂,有人擅闖民宅,還要搶我的錢啊!”
他們一聽,臉色大變,緊忙灰溜溜的離開。
我坐在椅子上,目光瞥到碎成幾瓣的手鐲,眼淚簌簌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