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抽屜裏找出了宋詞探威脅了我幾年的離婚協議書。
可笑這個曾經我妥協懼怕了無數次的東西,在此刻卻成了我唯一的解脫。
我簽上名字,然後轉身去房間收拾著行李。
出來時,宋詞探滿臉不悅的盯著那份協議。
“你鬧夠了沒有,你信不信我真簽,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
我漠視著他,他受到挑戰似的賭氣簽下字,然後大嚷一聲讓我滾出這個家。
我拿上協議頭也不回的拉著行李箱走出了這個虛偽的牢籠。
大街上我猶豫了許久才打電話給了黃雨露,她是當初捧紅我的導演,也是我的大學同學,同時也是我最對不起的人。
七年前她拿著心血堆積的劇本找到我,興奮的說著,這部片子她一定可以拿到獎。
可我卻以結婚為由拒絕了出演,七年間因為愧疚,每次想打她的電話聊聊,可一想起她那天失望的神情又退縮了。
可在這個不屬於我的城市,除了宋詞探之外,我也隻能想到她了。
撥通電話她沉默了許久,我卻忍不住的先哭了出來。
“你知道我等這個電話等了多久嘛,七年了,我從未換過電話號碼,你在哪我去找你。”
她語氣堅決,我發出我的位置她隻是柔聲說了聲“等我”。
一個小時後,她開車找到蹲在在路邊的我。
在車上,我向她哭訴著這七年來的我的卑躬屈膝,我的小心翼翼。
她聽罷從車門的側盒上拿出一份劇本遞到我的手上。
我打開一看是七年前的那份劇本。
“我一直在等你,一個月前我已經打算籌拍了,這次能出演了嘛,我的女影帝。”
我感動的望著她,轉眼又苦笑著質疑著我行嘛。
她沒有說話,而是打開了天窗,凜冽的冷風刺激著我的感官。
可我卻感覺到無比的自由暢快。
“想想你當年的激情。”
隨著心,我將頭伸出天窗興奮的泄憤的大喊著。
“我能行,我一定能行,我可是差點拿了女影帝的大演員。”
被生活磨礪了多年的銳氣,在此刻似乎都被風吹散了,替代的是我多年前滿腔的熱血。
次日從黃雨露家睡醒,發現我的手機多了一連串宋詞探的未接電話。
“你鬧夠了沒有啊,舟舟家長會要人參加呀,我公司有事去不了,快回來,媽媽去醫院體檢也要人陪著。”
一連串的語音條,全是催促我回去的。
似乎這個家離了我又轉不了似的,望著上麵幾乎全是我發的消息。
他零星的幾條消息全是關於宋舟的,對我的稱呼也是全名。
看到這些我的內心已經毫無波瀾了我回了一句。
“他的家長會讓他的雯雯媽媽去,我們已經離婚了。”
然後直接將他的微信電話都拉黑了。
這時黃雨露給我發的位置讓我開車去片場。
路上我回憶著我和宋詞探的之間的種種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