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國的日子,還是會刷到係統自動推薦的林風眠發的帖子。
不過這些帖子都是以前的。
有一隻大手在擼貓的圖片,是沈江樹的手。
有男人和女人牽手的影子的照片,有男人後腦勺和背影的照片。
這些帖子篇篇不提沈江樹,但是篇篇都在說他。
不過自從我走之後,林風眠的帖子也不再更新了。
剛到北國的時候,我整宿整宿地睡不著,夢裏都是沈江樹的身影。
我好像被一團巨大的恐懼籠罩住了。
為了轉移注意力,我又開始重拾了畫筆。
很幸運地拜了大名鼎鼎的一龍大師為師,跟著他學畫畫。
三年後,我展出了我的第一幅畫作《破曉》。
《破曉》展出的第二天,館長就告知我說有人想要買走我的畫,館長說對方是個中國人。
我讓館長把電話給買畫的人。
對方用的是英語,聲音有些耳熟。
我問他為什麼看中了我的這幅畫。
他說他在我的這幅畫中看到了自由與新生,那是他一個朋友一直渴望的。
我同意賣給他了。
他讀出了我想要表達的東西,算得上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個知己。
以前,無論是沈江樹還是陸淮之,都不理解我。
他們都隻會以他們自己以為對的方式來對我好。
我想見一下這個買家,便找館長幫我約了他。
見麵的那天,北國的天氣很好,像極了我在大學時初見沈江樹的情形。
和沈江樹初見那天,我在街邊等陸淮之。
突然,一個小偷當街搶走了我的錢包。
而沈江樹剛好在附近,他帶著幾個保鏢替我解了圍。
還沒來得及感謝他,陸淮之就趕了回來。
他看見沈江樹的時候,有些吃驚。
“沈江樹,我兄弟。”
“季秋詞,我女朋友。”他笑著將我們介紹給了彼此。
可是這天,過了約定時間半小時還不見買家來。
我一會兒還得去參加一個講座,便隻能給他留了一張便箋。
“《破曉》是我展出的第一幅畫作,也是目前為止我最喜歡的一幅畫作,它就像我衝破了無窮的黑暗,掙脫了黑夜的束縛,才終於獲得了新生。它能遇到一個懂它的有緣人,是它福氣。今天沒見上麵,實屬遺憾,若還有機會,必邀你煮茶飲酒,願一切順遂。 曙光/季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