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晟在學校裏一連欺負我好幾年。
起因是有個不知情的同學曾經說我倆長得像。
這一說,其他人也發現我們五官輪廓確實很相似,簡直像親兄弟。
"放你娘的屁,老子哪裏像這個臭打工的了?"
季晟覺得自己受到了奇恥大辱。
找了幾個狗腿子把我堵在廁所狠揍了一頓。
"說!我們哪裏像了?是眼睛還是鼻子?"
"你個臭搬磚的也配跟老子比?!"
他抓著我的頭發,狠狠地往牆上撞。
"以後再敢說我們長得像,老子就砸爛你住的那個破爛工棚!"
說完還給他爸打電話告狀,說自己受到了侮辱。
他爸也氣壞了,揚言要來教訓我。
那時我還不知道我們有一半的血緣關係,還傻乎乎地跟我爸說,如果工地來了不明身份的人要小心提防。
我爸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隻顧著劈頭蓋臉罵我在學校惹是生非。
"你知道老子養你有多不容易嗎?"
"天天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了,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心?"
然而他所謂的省心,就是任由我被欺負也不肯為我出頭。
"爸,我被打成這樣,你就一點都不心疼?"
"我當然心疼你,但是人在社會上哪能不吃點虧?這是在教你做人的道理。"
我爸收拾東西準備出門,說是要去外地考察新項目。
實際上是要換上西裝,跟季晟和那個狐狸精慶祝生日。
"工地一天至少要完成價值三千的活,明天我回來檢查,要是幹不到這個數,有你好果子吃!"
走到一半又折回來,把我口袋裏僅有的幾十塊零錢都搜走了,生怕我亂花錢。
"你小子沒有自製力,錢留在你那兒是禍害你。"
看著他那副虛偽又醜陋的嘴臉,我恨不得當場吐他一臉。
等他走後,我忍不住一陣幹嘔,早上吃的饅頭全吐了出來。
以前他經常以考察為借口出去鬼混。
我還傻乎乎地以為他是在為我們的生活拚命。
想想真是可悲到家了。
夜深人靜,我從工棚裏爬起來,看著工地上破舊的器械,深吸一口氣。
點燃了偷偷藏起來的火柴,扔向了灑滿汽油的辦公室。
轟的一聲。
大火瞬間吞噬了整個工地。
<ol><li>這件事上了本地新聞,說是一個在建工地發生大火。</li></ol>雖然沒有造成人員傷亡,但所有設備和材料都被燒毀了。
我跪在焦黑的工地門口嚎啕大哭,媒體聯係上了我爸。
我爸的生日宴會被打斷,火冒三丈地趕了回來。
一見麵就破口大罵我是個沒用的廢物。
"連個工地都看不住,你他媽幹脆去死算了!"
他控製不住地把我按在地上暴打,我的腦袋被打得血流如注,胃裏的酸水都被打了出來。
記者們連忙上前阻攔,把他毆打我的畫麵都拍了下來。
最後他拒絕了采訪,還威脅媒體刪掉視頻。
不愧是個成功商人,為了保住自己的形象,寧可花錢刪視頻,也不願意暴露真實身份讓我發現。
最後,新聞裏隻播了他的一個背影。
而我被逼著一個人收拾燒毀的工地。
"好好的工地被你糟蹋成這樣,要是收拾不幹淨,我打斷你的腿!"
"爸,我真不是故意的,求你原諒我......"
"滾!"
他氣得摔門而去,說是要出去找活幹。
其實是因為這兒沒法住人了,要回小三那去住。
我擦幹眼淚,急匆匆地趕回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