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的恩怨情仇,終於可以一筆勾銷了。
想到這,我心臟一陣陣抽痛。
再回過神來時,蕭然已經抱著韓柔去了病房。
醫生說韓柔隻是皮外傷,蕭然卻還是寸步不離地守著。
下屬看不過去,小聲提醒:"隊長,嫂子那邊不太好,畢竟腿被壓斷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蕭然猶豫了一下,韓柔立刻可憐兮兮地拽住他的手:
"蕭然,我怕,怕睡一覺醒來腿就斷了,你能不能留下來陪我?"
說著,眼裏的淚珠就落了下來,像極了受傷的小兔子。
蕭然立刻心軟了,柔聲安慰:
"別怕,有我在呢。我哪兒也不去。"
下屬急得直跺腳:"隊長,嫂子的腿被壓斷了!你至少去看一眼吧?"
蕭然惱羞成怒:"我去能怎麼樣?我又不是醫生護士,能給她主刀不成?"
“我去了她的腿就能接上?”
一字一句,直戳我的心窩。
七年了,我嘔心瀝血地維係這個家,到頭來連他的一次探視都換不來。
蕭然,你可以光明正大地追求真愛了。
這個世界再沒有我這個"拖油瓶"阻礙你了。
下屬氣憤而去。
這時,蕭然的手機響了,是我婆婆打來的。
"蕭然,你在哪?快來醫院看看小晴吧!"
婆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聽得我鼻子一酸。
她總說這條命是我家給的,處處維護我,對我比對親兒子還好。
我還答應周末要陪她去旅遊呢,看來是要失約了。
蕭然剛要開口,韓柔立刻撲進他懷裏。
"媽,我在出任務,實在脫不開身。"
"可是..."
不等婆婆說完,蕭然就利落地掛了電話。
我自嘲地笑了笑。
看,人家情深似海,我要不死倒顯得不識趣了。
韓柔緊緊摟住蕭然的腰,抽泣著說:
"蕭然,我好羨慕顧晴,她有家人朋友,就連阿姨也疼她,而我隻有你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離開我?萬一哪天你丟下我,我該怎麼辦?"
蕭然的手抬起又放下,但最終還是輕輕落在了韓柔肩上。
這幾天他寸步不離地守在韓柔床前。
每天笨手笨腳地為她梳頭洗臉,還親自洗她的貼身衣物。
我像個可悲的小偷,躲在角落窺探著丈夫對另一個女人毫不遮掩的愛。
心裏說不出的酸澀難受。
記得我高燒不退時,懇求蕭然幫忙燒壺熱水他都不肯。
我淚眼朦朧地問他為何就不能關心我一次,他卻敷衍地說:
"我是個直男,不懂怎麼照顧人。"
看著如今他一邊上網搜索一邊為韓柔忙前忙後的樣子,我才恍然大悟。
世上哪有什麼所謂直男,他也不是沒有照顧人的能力。
隻不過那個人從來都不是我罷了。
第三天,閨蜜寧珊帶著我的死亡證明找到了醫院。
"你這個畜生!顧晴還一個人躺在停屍間裏,你們倆倒在這卿卿我我!"
一進門,寧珊就狠狠給了蕭然一耳光。
蕭然沒防備,臉頰瞬間紅腫起來,但他咬牙忍下這口氣:
"顧晴是你閨蜜,你多少也給她積點口德,張口閉口詛咒她死了,你覺得合適嗎?"
"顧晴是你妻子,她被搶救的時候你不聞不問,反倒在這裏陪小三,你覺得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