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公搭檔一起出了車禍。
老公先一步趕到現場抱起搭檔就醫,留我在原地等待救護車到來。
脫離生命危險後,老公姍姍來遲:“你別生氣,桑知有上鏡需求,所以她的情況更緊急一些。”
我埋在被子裏的手攥緊,微笑著看他:“沒關係,你們是好搭檔,天造地設的一對,我該祝福你們。”
一個月以後,我才被允許出院。
周赫然並沒有出現,是他助理來接的我。
助理扶著我走到車邊,打開門,入目是滿車的鮮花。
“喜歡嗎?”
周赫然的聲音憑空出現,視線隨著聲音移過去,周赫然戴著墨鏡口罩就站在不遠處。
“今天是你出院的日子,也是你的生日,喜歡這份禮物嗎?”
禮物?
滿車鮮花,這項待遇一直以來都是桑知專屬。
我還是第一次收到周赫然送的花。
如果這不是他將我生命置之度外的遲來的補償,或許我會喜歡。
周赫然走過來拉住我的手,輕輕皺眉:“手怎麼這麼涼,快點上車。”
我被他拉著上了後座。
也理所當然的,表現得像是忘記這一個月鬧得所有不愉快。
這是我們一貫的處理方式。
隻要周赫然願意主動破冰和我說一句話,那我就會放下心裏一切芥蒂和他和好。
上了車,周赫然摘下墨鏡口罩,整個人都鬆弛下來。
我看著他疲憊的捏了捏眉心,問他:“桑知怎麼樣了?”
他的眼睛亮了一下,看向我時笑容扯得更大:“她沒什麼事,隻是胳膊要打石膏好好養一陣,不過也正好,省的她總去挑戰一些極限運動,讓我擔心......”
在我的注視下,周赫然慢慢止住了聲音,像是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歉疚地看了我一眼。
“還好你沒事,薑薑,你不知道當時我有多害怕......”
我的心臟酸的有些脹痛。
這樣的場景其實發生過無數次。
上一次,是桑知非要去深海潛水,還要拉著我,美其名曰感受海洋的美麗。
我很怕,拒絕了兩次之後周赫然親口來勸說我。
他措辭冷厲:“桑知好心帶你去玩,你拿喬個什麼勁兒?”
我去了,下場是因為沒有經驗,差點死在海裏。
迎接我的,依舊是周赫然冷厲的聲音:“你還真是會給人添麻煩,幸好桑知沒事。”
那時候,他的眼裏也沒有我,隻剩下幸好出事的不是桑知那種慶幸。
“薑薑,你在想什麼?”
我被周赫然的聲音拉回現實,看著他疲憊又茫然的眼,笑了一下:“我在想,幸好桑知沒什麼大事,不然你又要擔心了。”
他躲開我的視線,拿出和從前一樣的說辭。
“桑知要出現在鏡頭前,不能出一點意外。”
我沒像以前一樣,歇斯底裏的非要和桑知爭個高低。
沒有意義了。
我點點頭,說:“好的,知道了。”
“你也一樣,薑薑。”他說著,想來拉我的時候,卻被一連串的消息音打斷。
我看著他打開手機,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原本平穩的呼吸也急促了幾分。
我察覺到異樣,看他一眼:“怎麼了?”
周赫然咬牙關上手機,隔絕了我看過去的視線。
不過晚了。
我已經看到那張代拍的極具氛圍感的照片,也一眼認出,照片上擁吻的兩個人,是我的丈夫和他的好搭檔。
心臟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意,我咬牙忍住。
車子又行駛了一陣,周赫然終於忍不住,衝著前麵開車的司機大喊:“停車!”
然後,我就被周赫然抱下了車,還貼心的將支撐我站穩的拐杖塞進我手裏。
他彎腰,視線對上我的眼:“出了點事,我得趕過去處理,你自己先回家吧。”
說完,他利落的轉身上車,甚至沒讓我來得及說一句我的手機還在車上。
就這樣,在視線裏,車子成了一個小黑點。
我瘸著腿坐在路邊,終於在要凍死前決定咬著牙拖著半殘疾的腿走回家。
這一走,就是將近四個小時。
原本已經好轉的腿又一次劇烈疼痛起來,沒能堅持住,倒在冰天雪地裏。
幸好遇見一對出來堆雪人的情侶,他們將我送到了醫院。
離開醫院不過五個小時,就又回到了這裏。
第二天,周赫然風塵仆仆的出現,一身冷氣撲到我的身上。
“薑昭,我昨天在家裏等了你好久,擔心死我了,你怎麼也不給我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