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準備離開,被曲棠手快地搶了首飾錦袋。
她將首飾拿出來,在月光下瑩瑩生輝,“這首飾北厲不曾見過,好生別致,娘是專門討好我才帶來的吧?”
多大的臉,我憑什麼給白眼狼準備禮物?
她喊永寧是親熱的娘親,到了我就成了冷冰冰的娘。
“娘,這白玉簪子刻的字不是我的名字,明兒你讓工匠換個棠字。”
她恬不知恥地將簪子插上發髻。
那是我送給硯詩的生辰禮物!
“還給我!”
我壓著怒氣,第一次對她怒目而視。
許是被我嚇到,她撇撇嘴,不甘心地將簪子取下,“娘怎地這麼小氣,永寧娘親特意把關愛我的機會讓給你,你卻不珍惜,好生掃興。”
她賭氣地將簪子擲在地上,極品白玉簪頓時斷成兩截。
“這就是你跟永寧學的禮儀?”
永寧公主此刻已是臉色鐵青,“大膽刁婦,竟敢直呼本公主名號,待我稟明父皇,定要治你的罪!”
今日一過,誰還是皇上可說不準呢。
不欲與他們糾纏,我帶護衛離去。
隻是剛走到芍藥處,想起段淮序最喜歡我為他做的芍藥花嚢,一直隨身攜帶。
我便就地取花。
芍藥花開極好,曾經我在王府也種了許多芍藥,都被曲淩澤連根拔起。
罵我附庸風雅,虛偽至極。
見我動作,曲棠涼涼地諷刺,“別做你那無用的花嚢了,爹爹最討厭娘做這些勞什子事情,還不如跟永寧娘親學抄佛經。”
以前我給他們做花嚢,一個兩個都碾碎了丟棄,罵我心狠,殘害生靈。
換作永寧,一本無用的佛經,便是頂好了?
我暗自白眼,不欲理她。
隻認真仔細地取花。
而曲淩澤不知何時站在我身後。
他目光灼灼,眼裏竟帶著期盼。
我背過身擋住他的視線,隻覺惡心。
取了花我便走,卻被他叫住。
“永寧貴為公主,公主必然寬容大義,不會與你計較。本王特許你回府為妾。”
好一個特許為妾!
見我無動於衷,他語氣沉了些,“永寧大義,與你既往不咎已是給足麵子,你一和親棄婦,當真不知曉本王心意?”
我側過身體,故意捂著胸口狀似作嘔。
曲棠意識到我的與印象中不同。
小步過來摻扶住我,軟了態度,“娘你沒事吧?永寧娘親最好了,她還會醫術,回府會幫你治好身體的。”
我抬手擋開她,“不好意思,你們惡心到我了。”
曲淩澤卻緊緊攥住我的手腕,“休得胡說,這就去行跪拜之禮跟永寧道歉,回了家,我們便一家團聚了。”
我抬手用團扇拍開他的手,冷冷道,“攝政王府怕是高攀不上我的身份,回家我隻會回夫君家。”
曲淩澤怔愣片刻,視線再次落在那麒麟玉墜上,終於意識到什麼,“夫君?”
他的臉色頓時煞白。
隨後我身後傳來淩冽的聲音。
“南疆王後自有行宮可去,不勞攝政王多慮。”
麵前三人徹底愕然。
“南疆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