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七年一次番邦進獻的日子。
論實力,南疆不輸北厲,因北厲占盡天時地利,他不得不暫時稱臣。
近些年傳出,北厲君王和攝政王政權相爭,百姓身處水深火熱中。
我領著七歲女兒跟他一起回北厲。
女兒容貌像極了我,可那雙眼睛,卻隨段淮序一般朗目清澈。
我將她取名段硯詩。
她是南疆第一位公主,被南疆人民捧在手心上的存在。
段淮序更是將她寵得厲害,無論走到哪裏,都抱著這個奶團子炫耀。
回北厲之前,段淮序細細叮囑我帶上麒麟玉墜。
“這玉墜北厲南疆均識得,你斷不可離身。”
他知曉我在北厲經受的苦難,生怕我此番會遇到危險。
一想到他們,我眼神就變得溫情。
顯得眼前的曲淩澤和曲棠著實礙眼。
我團扇掩麵,明顯嫌棄地後退,“攝政王還請注意分寸,自和離之日起,你我再無關係,我又何須向永寧公主道歉?”
“如今她見了我,還得跟我行禮才是!”
此言一出,永寧公主黑沉著臉,“放肆,本公主還得跟你一番邦和親之婦行禮?!”
禦花園內潛伏的禦林軍立刻衝出來與我拔刀相向。
大有把我就地處死之意。
見狀,曲淩澤負手而立:“南疆那等荒蠻之地你也知曉不好過,既是偷跑回來,去和永寧道歉,本王便做主,讓你回攝政王府。”
我眼神輕蔑。
他權力大得很呐,當初先斬後奏讓我替永寧和親,被皇帝知曉後,兩人爭權至今。
“讓開。”我用團扇重重拍打曲棠攔路的胳膊。
那玉墜紅穗震得纏上扇柄。
她吃驚地瞪著我。
我別說拍打,就連與她大聲說話都不曾有過。
“那是?!”
曲淩澤疾步走過來,伸手想搶我的團扇,被香雲擋開。
隻得站在原處,兩眼死死盯著我的扇墜。
香雲麻利地打開我手中首飾錦袋,挑了朱釵給我換上,又仔細補了花鈿。
此番來北厲,代表的是南疆,我不能丟了夫君的臉麵。
況且進獻過後還有晚宴,女眷都得換一套裝扮以示尊重。
我得趕緊把硯詩的首飾給她送去。
曲棠誤以為我是為了討曲淩澤歡心。
便冷嘲熱諷,“梳妝打扮也沒用,跟永寧娘親比起來,娘早已人老珠黃討不得父親歡心。”
這話實在沒道理。
在南疆這些年,段淮序將我養得極好。
此時就算永寧跟我站在一起,論容貌和體態,也比不得我。
整理好之後,曲淩澤走到我身邊,“這些年你還記得本王喜好,在南蠻之地也不忘保持容顏,也算有心,本王原諒你的不懂事。”
肩膀被他摟住,逼迫我跟他走向永寧。
我受到驚嚇剛想掙紮,他卻被人一掌打飛。
“放肆,我們夫人身份尊貴,豈是你能碰觸!”
是暗中保護我的南疆暗衛。
曲淩澤臉色奇差,身後護衛後知後覺地跑上來護在他身前。
“無妨,我們先走。”我臉色如墨,沉聲吩咐。
不能在此時壞了夫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