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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恨我。

我逼迫她和初戀分手，把她帶回學校念書。

我以為一切都是為她好，女兒結婚前一天指著我的鼻子吼著：

“都怪你！如果你不是我媽媽就好了！”

那是她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我的屍體千瘡百孔，順著小河不知道會飄到哪去。

直到女兒看到插在我小腹上的刀，她瘋了。

屍體順著水流不知道要飄到哪，我死在了去女兒婚禮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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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大喜的日子，她穿著一身潔白婚紗，青春美好。

司儀拿著話筒宣讀著結婚誓詞，到了敬酒環節，女方家屬的兩個位置上卻空無一人。

“沈萍啊，你媽媽呢？怎麼沒來？”

親家母接了女兒敬的酒，左右尋找著我的身影。

“我媽不來了，她有事。”

女兒舉著酒杯的手停在空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她根本沒告訴我她要結婚了，婚禮也壓根沒邀請我。

我無意間聽到了鄰居嚼舌根才知道女兒要結婚，到處打聽才知道女兒結婚的酒店。

為了快點到酒店，我選擇走偏僻小道，卻死在了那。

在別人嘴裏聽到自己女兒結婚的消息，可悲又可笑。

我漂浮在婚禮上空，看著女兒無名指上閃爍的鑽戒，或許這是她想要的幸福。

她最恨我了，結婚這種人生中的重要時刻，一定是不想讓我參與的。

婚禮結束，女兒也沒有跟我發一個消息。

我們最後一次對話，是她在家摔東西指著我的鼻子罵：

“都是因為你！我才沒有完整的家！我沒有了爸爸！”

“從小到大你都逼我，我寧願不要你這個媽！”

她說完就摔門走了，吵架的原因是因為我不滿意她的男朋友，也是現在的老公。

南城多雨，大雨漂泊。

我騎著家裏那架老掉牙的自行車，滿城的找。

找到女兒，她還會像小時候那樣鑽進媽媽的懷裏的，她隻是一個愛發脾氣的小貓。

可是這次我沒找到，回到家濕透了的衣服貼在身上，透心的涼。

那成了我們母女倆最後一次見麵。

跟著女兒回到她新的家，五十多平米左右的房子，也沒怎麼裝修，在老城區。

“你媽不來損失了一大筆錢呢，今天收獲不少。”

女兒的老公躺在沙發上查著錢，衣服鞋子亂扔在地上，美滋滋的笑著。

女兒扯了扯嘴角，皺著眉頭把衣服撿起來道：

“我們結婚的日子，別老是提她。”

“好歹是你媽，沒良心。”

她老公手裏一遝子紅色鈔票沒有數夠，坐直了又重新數了一遍。

“你懂什麼？我跟我媽這輩子說不清，感覺我就是欠她的。”

“你有爸有媽愛，你當然不懂。”

女兒語氣很不耐煩，在她口中，我就像是個汙穢的東西。

她老公沒再理會女兒，把錢收在自己的錢包裏，回過頭來牽著女兒的手說：

“老婆有老公愛，況且你肚子裏還有我們的小寶寶呢，別生氣。”

聽到這話的一刹那，我的腦子宕機一樣一片空白。

女兒懷孕了？ 她從沒告訴我。

女兒笑得很幸福，摸了摸自己還平坦的小腹。

“是啊，以後我也有家了。”

她眼中閃爍著淚花，一字一句猶如刀尖刺在我的心臟。

我沒能給她一個完整的家，也沒有傳達給她她應得的愛，這都是我的錯。

我後悔。

可現在的我又在哪呢？恐怕屍體已經被小魚小蝦蠶食殆盡，再也見不到女兒了。

生前的最後一刻，身體上撕裂般的痛苦，我想給女兒打電話，卻忘記她早就把我拉黑了。

撥打電話的時候，凶手拿著小刀在我的大腿上一下一下的劃著，隻為了折磨我。

我再也受不了疼痛，手機被丟到了旁邊的小河，血順著雨水把河染成紅色。

再然後，就是如墜深淵的痛苦絕望。

如果女兒看到我死後的樣子，她也會有那麼一絲的後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