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巧巧今年才二十五,年輕漂亮有活力,身材還好。
她裹著一件單薄的浴巾坐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交疊翹起,足尖有一下沒一下蹬著茶幾玩。
郭勝澤眼睛看得發直,鞋都沒來得及換就坐到宋巧巧身邊,一把攬過她的肩膀。
“別這樣,嫂子還在呢。”宋巧巧笑嘻嘻地將郭勝澤胳膊撥開,坐姿乖巧,“嫂子,我晚上想吃紅燒排骨。”
“對了,我跟我爹吵架了,今晚在咱家借住一下,你應該不介意吧。”
我搖搖頭,提著排骨走進廚房。
廚房門沒關,我可以清楚地看到郭勝澤掏出那個錢包,連帶著裏麵的錢一起塞到宋巧巧手中。
宋巧巧打開錢包數著裏麵的票子,笑容曖昧:“哎呀勝澤哥,這算哄我開心嗎?”
郭勝澤握上宋巧巧的手,這次沒有被揮開:“是啊,你不是跟你爹吵架了嗎,消消氣,前段時間你不是看上了個五萬的包嗎,拿去買包吧。”
宋巧巧收下錢包,背對著我親了郭勝澤一下。
我放下手中的鍋鏟,懶洋洋靠著廚房門:“巧巧,那個錢包不吉利,你還是別收了。”
“有道士說,那個錢包被死人標記了,你拿著會死的。”
宋巧巧臉色突變,眼中的淚下一秒順著臉頰滑落。
她聲線顫抖,眼淚不斷:“嫂子,咱哥隻是想哄哄我開心,就算你心裏不滿,也不能咒我吧。”
郭勝澤更是大發雷霆,抄起茶幾上的煙灰缸砸在我身上。
在他眼中我就是刻意惹宋巧巧不快,每次宋巧巧來家裏我都沒有好臉色,明知道宋巧巧不吃蔥薑,每次炒菜還都放,一定是故意給宋巧巧難堪。
郭勝澤越想越氣,掄起拳頭衝過來就要揍我。
我側過身子,郭勝澤一腳絆在門檻上,踉踉蹌蹌直奔灶台上的砂鍋而去。
這個砂鍋也是他中獎換來的,潔白的砂鍋外壁上印著兩個漆黑的倒團圓,顯得鬼氣森森。
郭勝澤打翻了砂鍋,滾燙的排骨湯潑在他臉上,引出一陣聲嘶力竭的慘叫。
宋巧巧匆忙趕來,浴巾滑落大半。
郭勝澤顧不得臉上生疼,摟著宋巧巧又是一陣調情。
我借口出門買燙傷膏,拎著黑袋子下樓丟垃圾。
剛出單元門我就頓在了原地。
老道士站在路燈下,直勾勾盯著我看。
“大師,你怎麼來了?”我湊上前詢問,“你是......故意等在這裏的?”
老道士卻不回答我的話,視線黏在滴滴答答淌血的袋子上。
袋子裏是一堆剔得幹幹淨淨的骨頭,按道理不該有血水的。
他盯的時間實在太久,眼神令我心中發毛。
我打開袋子給他看裏麵的骨頭:“大師,袋子裏有什麼嗎?”
“您要是餓了,跟我上去吃頓飯吧,馬上就做好了。”
老道士鬆一口氣,語氣放緩不少:“你這袋子上有一些死氣,我擔心袋子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他絮絮叨叨說了很多,又掏出一張符咒。
“你老公最近的運氣是不是不錯?”
我想到郭勝澤中的大獎,趕忙點點頭。
“那就是被死人盯上了啊,你老公收了那東西的禮,很快就會被登門拜訪了。”老道士歎一口氣,把符遞給我後又囑咐,“若想他活命,就在午夜十二點的時候把這張符貼在他身上,這幾天不要出門。”
“這張符相當於門,關了門,自然就沒辦法來拜訪。”
我麵色如常接下符紙,老道士的臉色細微地變了變。
他又把符要了回來:“差點忘了,光有符不行,還得念咒。”
等他念完咒,我依舊麵色平靜地接下符紙塞進口袋。
老道士注視我半晌,搖搖頭走了。
我去藥店買了燙傷膏回來,郭勝澤跟宋巧巧已經進了臥室。
臥室門緊閉,我敲敲門板,屋內動靜消失一瞬。
“燙傷膏我放茶幾上了,我先把飯做好,老公,你記得塗藥膏啊。”
郭勝澤不耐煩地應了一聲:“知道了,我倆看企劃書呢,看完就出去吃飯。”
我收拾幹淨廚房地板上的湯水,抱起砂鍋重新放回灶台上。
砂鍋完好無損,摔在地上一點傷痕都沒有,還像新的一樣。
我掏出符紙研究半天,擰開天然氣後隨手丟進火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