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月我出去比賽,在酒店樓下看到妹妹跟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摟摟抱抱。
兩個人衣衫不整,妹妹更是捂著肚子。
我著急參賽沒有管她,但仍然聽到她說什麼寶寶不能有事之類的話。
難怪,我送偶遇的孕婦去醫院檢查,這麼碰巧就被她拍下來。
原來懷孕的是蘇軟軟!
想明白這些,我顧不上身上落下來的拳頭,拚盡最後一絲力氣開口。
[是蘇軟軟,是她栽贓我,懷孕的是她,我要和她對峙!]
沒想到這句話一出口,媽媽的怒意更盛。
她‘啪’一巴掌甩到我臉上:[還敢誣陷你妹妹,我看是打得你不夠疼!]
說著,她把腳上的皮鞋脫下來,繼續用鞋底猛抽我的臉。
蘇軟軟聽了我的話隻有一瞬間的慌神,眼見媽媽沒有相信,就裝著痛心疾首的模樣假哭。
[姐姐,你怎麼這麼不知悔改啊!]
[都到這份上了,你就別嘴硬了。]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我先走了。]
[你不能走!]我在地上掙紮著大喊,[你說清楚,懷孕的根本就是你,你回來!]
我拽住蘇軟軟的褲腳,堅決不能讓她跑了。
[咱們倆去醫院,看看到底是誰懷孕,你不敢就是心虛!]
蘇軟軟用高跟鞋踩我的手,把我的手背戳出好幾個血窟窿。
[誰要跟你去醫院,說不定你早就把孩子打了,你想汙蔑我!]
溫熱的鮮血流到手臂上,我滿心滿眼隻剩下兩個字,好疼!
原本憑我的身手,即便消耗了大量體力,製服這兩個人也足夠了。
但我一直擔心動手之後會被她們揪著我運動員的身份抹黑。
到時候鬧到網上再給隊裏添麻煩。
可現在是我洗掉汙名的最後機會,絕不能讓蘇軟軟逃走!
於是我雙腿一緊,腳掌蹬地猛力一踏。
右手拽住蘇軟軟的腳腕,左手借力按上她的後背,準備將她按倒。
但就在左手即將碰到蘇軟軟後背的這一刻,一陣鑽心的痛感從我的右手指關節傳來。
我不敢相信地低頭。
是媽媽,她用鞋跟狠狠敲在了我的手指上。
那三根手指自從被她親手敲碎後,我有整整一年都是用左手寫字吃飯。
考進省隊的時候,差點就因為這隻手的手指太容易骨折被刷下去。
手指斷了可以接上,親情斷了還能複原嗎?
一根斷指一年的時間足夠了,可為什麼二十六年了,我就是等不到媽媽的愛呢?
我突然覺得好累。
從小拚了命地去爭取,最後連一點憐惜都沒有。
妹妹什麼都沒做,天生就是媽媽唯一的女兒。
我想起了那個老乞丐曾經說過的話,他說我的命很苦,但妹妹的卻很好。
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如果這就是天意,那就來吧。
我渾身泄力趴在地上,任憑媽媽放走了蘇軟軟,任憑她繼續抽打我。
[呸!死到臨頭還想著陷害別人,運動員的名譽就是被你這種人抹黑的!]
[以前我打你真是打少了、打得太輕了,今天絕對讓你知道教訓!]
[這種人活著也是浪費糧食,沒本事才當運動員混日子,有什麼事我看你第一個縮王八脖子!]
她一句話一巴掌,一巴掌接著一巴掌,根本沒有經過調查和審判就給我定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