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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再次睜開眼時。

我發現自己正懸浮在半空中。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屍體癱在地上，血流一地。

奇怪的是，我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害怕，而是急切地尋找齊念的身影。

她去哪兒了？

正當我準備穿牆出去找她時，齊念回來了。

她手裏拿著幾個塑膠密封袋，動作利落地打開。

我飄近一看，裏麵裝著各種工具。

齊念從廚房拿出一把剁骨刀，走向我的屍體。

我瞬間明白了她的意圖——我曾經乖巧的女兒，現在竟想把我肢解後，裝袋拋屍。

她把我的屍體拖到了浴室。

我憤怒地飄到她麵前，想從她臉上找到一絲悔意。

但是沒有，齊念麵無表情地看著我的血慢慢流盡，仿佛眼前是一隻已死的牲畜。

這麼多年的父女情，就換來這樣的結局嗎！

齊念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變得如此冷漠？

"齊念，你殘殺親父，不得好死。"

我咬牙切齒地說，每個字都帶著刻骨的恨意。

突然，我感覺有溫熱的液體從眼眶流出。

原來鬼魂也會流淚啊。

齊念似乎想到了什麼，猛地站起來，穿過我透明的靈魂，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我緊隨其後。

她打開電腦，快速地瀏覽著各種網頁。

我看到她搜索的關鍵詞：

屍體處理、除臭、清潔劑......

我這才明白，她改變了主意，打算把我的屍體藏起來。

作為鬼魂的我無能為力，隻能呆在這個狹小的房間裏。

看著齊念把我的屍體裝進塑膠密封袋，用保鮮膜層層包裹，然後塞進冰箱。

冰箱太小，她隻能把其他屍塊塞進衣櫃。

炎炎夏日，我的身體開始腐爛，空氣中彌漫著難聞的氣味。

齊念不斷地噴灑除臭劑，還用膠帶把門窗都嚴絲合縫地封住。

處理完這些，她拿走了我的手機和銀行卡。

我看著她熟練地操作我的手機，給我的兄弟姐妹們發信息。

【哥哥/姐姐，念念有個去國外留學的機會，我不想錯過。你們能借點錢嗎？我想陪她一起去。】

齊念給所有親朋好友都發了類似的信息。

很快，一筆數目可觀的錢就到賬了。

親戚們還叮囑"我"要好好照顧齊念，有困難隨時說。

我苦澀地笑了。

都怪我平日裏太要強，從不麻煩別人，現在反倒讓齊念有機可乘。

收到錢後，齊念露出了這些天來的第一個笑容。

她立刻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教授，關於那個留學項目......"

我沒聽清電話那頭說了什麼，但看到齊念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我就知道，她的留學夢怕是要破產了。

齊念掛了電話，臉色煞白。

她抱著頭蹲在地上，失聲痛哭：

"完了，什麼都沒了。"

看到這一幕，我心裏五味雜陳。

這是老天給她的懲罰嗎？

可我為什麼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我想起齊念小時候，成績那麼好，待人彬彬有禮，還特別愛護小動物。

在老師和同學眼中，她一直是三好學生的標杆。

這樣的孩子，怎麼會變成一個殺人凶手？

我曾以為是她孤身在外，有人帶壞了她。

但現在我明白了，有些人的惡就是與生俱來的。

有的孩子天真爛漫，有的卻是披著羊皮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