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形,眾人還有什麼不明白。
“沈如玉,你該履行承諾,向我下跪認錯了。”時歲歡冷淡的看著沈如玉。
“廢物!”沈如玉一腳把趙大踹倒,麵露輕蔑:“就算是他下毒又如何?我憑什麼要給你下跪?你不過是一個寄養在我家的破落戶而已!”
沈如玉被侯府寵著長大,蠻橫慣了,見事不成,轉頭就想走。
時歲歡眼眸微眯,手上兩根銀針蓄勢待發。
誰知這時,忽然聽到一道破空聲,兩顆石子精準無誤的打在沈如玉腿上。
“啊!”
沈如玉隻覺膝蓋一痛,撲通一聲趴在地上。
時歲歡一愣,默默收回銀針,抬頭四處張望。
可門外並無人經過,她麵露疑惑,也隻能按住不發。
假山下,尚文彥心有餘悸的鬆了口氣,“還好還好,沒被發現了。”
他又扭頭,頗為新奇的湊近沈長蘇,“殿下,你方才......是在幫那姑娘?”
剛剛沈長蘇動手時,他都沒反應過來。
沈長蘇微微後退一步,“隻是手滑。”
尚文彥撇撇嘴,根本不信,“得了吧,你方才那力道,刷刷的都用上內力了,怎麼可能是手滑?”
他拍拍沈長蘇的肩,“怎麼,動心了?那姑娘容貌不凡,人也聰慧,你喜歡她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兒。”
“別亂說,毀女子清譽。”沈長蘇避開尚文彥的賤兮兮的手,翻身飛下假山。
那女子看著有些麵熟,似乎在哪見過。
他幼時在皇宮中,也被人如此欺淩過,舊景重現,有些不爽而已。
時歲歡絲毫不知道自己被人暗中幫了一把,她回神後,沈如玉正狼狽的趴在地上,身邊的婢女們費了好大力氣才把人扶起來。
“是你對不對!”沈如玉怨恨的指著時歲歡,“你方才讓我跪下給你道歉,我就被打了,一定是你搞的鬼!”
時歲歡眨眨眼,麵露委屈,“冤枉啊三小姐,我人就站在這裏,什麼都沒做,他們可都看著呢,你不能自己摔個狗啃泥就冤枉我啊!”
“或許是路過的神仙看不過眼,仗義出手吧。”
沈如玉臉色青黑,“世上若真有神仙,也該把你這狐媚子收走!省的禍害我們家!”
她對於親哥看上時歲歡更更於懷,在她眼裏,時歲歡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做自己的長嫂。
她心裏狠急,轉眼看到一地狼藉,忽然又神氣起來。
“你再有歪門邪道如何?兩日後便是賞花宴,拿不出要觀賞的花,你一樣被人嗤笑!”
“咱們走著瞧!”
沈如玉冷哼一聲,狼狽的被婢女們抬走。
沈如玉囂張的來,狼狽的走,隻留下時歲歡和一幹下人。
趙大見勢不對,立刻想溜。
“站住!”時歲歡冷冷一聲,鳳眸微眯,“賬還沒算呢,你想去哪兒?”
小竹也反應極快,一把拽住他的衣領,把他抓回來。
別看小竹人小,可力氣極大,趙大被摁在地上動彈不得,苦苦求饒。
“表小姐您菩薩心腸,放過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上有老下有小,家中還有妻兒要養啊!”
時歲歡嗤笑,“你下毒前怎麼沒想過你家妻兒?現在後悔,晚了。”
“你們幾個,把趙大捆了送到侯爺麵前,聽候侯爺發落。”
因著方才的事,眾人都看出了時歲歡的厲害,不敢磨蹭,一擁而上把趙大捆了帶走。
等人散了,時歲歡才有功夫看這一地狼藉。
小竹蹲在地上拿起一株蘭草,握在手裏立刻從半截而斷,小竹哭喪著臉,“小姐,這些花草都不能用了,賞花宴可怎麼辦啊?”
賞花宴,尋常的花草根本不值得賞,趙大說了許多假話,可有幾句是真的,這裏被毀掉的花草,的確都很名貴。
往往一株名貴花草,需要花匠精心栽培許久,少則幾月,長則一年,此時想找到合適的花草,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可她又的確需要尋到替代。
時歲歡沉思許久,忽然眼神一亮,想到一處地方。
“小竹,別愣著了,去叫馬車,我們出去一趟!”
她被關在偏院,吃的是遊方大夫開的藥方,那時她身邊空無一人,因著目盲,一些藥材沒辦法去藥鋪買。
是一位好心的婆婆,善種花草、藥材,時不時來給她送些藥材。
她那時心如死灰,整日鬱鬱寡歡,也是婆婆送她花種,教她養花度日,又贈她銀針,教她保護自己。
她知道婆婆住在京郊,隻是前世相遇時已經是數年後,不知道她此時是否安住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