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誌遠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沒有立即反駁。
他揉了揉眉心,長歎一聲。
「這女人,最近反常得很。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出差培訓去了,還是......唉,但願不是我想的那樣。」
「行了,案情才是正事!其他的以後再說!」
他強裝鎮定,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李隊長見狀,也隻得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我在一旁看得著急。
可死在垃圾場的人就是我啊!
不盯著我這條線索,怎麼破案呢?
接下來幾天,我看著陳誌遠為這起案子傷透腦筋。
警方排查了案發地周邊所有有案底的人員,卻始終找不到有力的切入點。
陳誌遠的黑眼圈越來越重。
李隊長再次旁敲側擊地提到了我。
這一次,陳誌遠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動身回了趟家。
他掏出鑰匙,打開家門,似乎做足了心理準備才喊出我的名字。
「林悅,你在嗎?」
屋內一片寂靜。
過了片刻,陳誌遠皺起眉頭,快步走進臥室。
梳妝台上散落著我慣用的化妝品,衣櫃裏掛滿了我的衣服。
一切都完好如初,不像是有計劃出走的樣子。
陳誌遠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林悅,別胡鬧了!再不出來我可要生氣了!」
我在一旁大聲呼喊,可他根本聽不見。
「我警告你啊,再這樣我就真的不管你了!死在外麵我也不會......」
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像是被什麼哽住了喉嚨。
我怔怔地望著他陰沉的臉色,心底泛起一陣苦澀。
原來在他眼裏,我就是這樣一個不負責任、沒有原則的女人嗎?
陳誌遠最後環視了一眼空蕩蕩的房間,正要轉身離開,視線卻忽然落在了門邊矮櫃上的錄音筆上。
我的心猛地一跳。
對啊,快打開它聽聽啊!
我習慣在出門前給他留一段語音,告訴他我的去向和行程安排。
隻要他肯點開錄音,就一定能發現,我是臨時被叫走的,根本不是什麼有預謀的失蹤!
陳誌遠遲疑了一下,還是拿起了錄音筆。
可過了半晌,他冷笑一聲,將錄音筆隨手扔進了沙發。
「林悅,演技見長啊!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閑情逸致給我錄這些有的沒的。」
不是的,你聽我解釋啊......
我急得團團轉,卻怎麼也夠不到被踢到沙發底下的錄音筆。
最後我眼睜睜地看著他頭也不回地奪門而去。
陳誌遠回到警局,正趕上技術科的同事送來了屍檢報告。
「陳律師,死者身上的傷,經法醫複核,可以確定是生前所致。其中左腿上手術疤痕的形成時間在半年以內,走起路來應該會有些跛腳。」
陳誌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飛快翻閱著死者的資料。
「嗯,我們之前排查的失蹤人員裏,好像沒有這樣的特征。看來範圍還是太窄了。」
「對了,去查一下最近半年市內的醫療記錄,重點關注左腿手術的女性患者,說不定能發現什麼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