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將我肢解後,直接打包裝箱,扔進了學校旁的垃圾場。
我七零八落的屍塊被法醫拚湊了一整晚。
唯獨左腿下落不明。
年輕助理目露驚懼。
「天啊,死者的下體有被性侵過的痕跡,而且皮膚完全被腐蝕,看著像是被潑了硫酸......」
「太殘忍了......」
幾個新來的實習警員忍不住捂嘴幹嘔起來。
我的丈夫陳誌遠也忍不住皺起了眉。
十年前,他還是刑警隊的明星探長。
五年前,他從警界退役,轉行成為了炙手可熱的刑辯律師。
鑒定科的王法醫將屍檢報告整理好,在警局會議室做重點通報。
「死者女性,7歲上下,生前遭受殘忍虐待,體表多處軟組織損傷,死前疑似被潑灑了高濃度硫酸,加之陰道撕裂傷......應屬於性虐致死。」
市局刑偵隊長李建國咬牙切齒。
「禽獸!校園附近的垃圾場都敢拋屍,這是擺明了在挑釁警方!」
陳誌遠仔細端詳著解剖台上支離破碎的遺體,不禁扼腕長歎。
「死者不過二十幾歲,命真是苦啊......」
是啊,我今年才剛過完26歲生日沒多久,美好人生才開了個頭啊。
戴著手套的陳誌遠仔細檢視著我殘缺不全的雙腿。
「誒,受害人的左小腿好像少了一塊......」
我的心霎時揪緊。
他會從這條線索中察覺到什麼嗎?
半年前,我出了一場車禍,左小腿因此落下了明顯的手術疤痕。
此後,我走起路來,右腿總比左腿邁得更大一些。
鑒定科的王法醫滿臉遺憾。
「目前左小腿還沒找到,警員正在案發現場周邊地毯式搜索。」
這時,一個小警員氣喘籲籲地跑進來。
「報告隊長!在幸福小區一單元樓下不遠處的垃圾桶裏發現了一條斷腿,應該就是受害人遺失的左腿!」
王法醫謹慎地將斷肢與屍體殘骸進行了匹配。
「沒錯,這條左腿外形和受害人身材吻合!小腿處還有一塊明顯的陳舊性傷疤,看樣子是車禍或外傷留下的。」
李隊長神色凝重,轉頭盯著身旁的陳誌遠,欲言又止。
最終,他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陳律師,死者家離你家這麼近,屍塊都扔到你家樓下了......不會這麼巧吧?要不你打個電話問問林悅?」
陳誌遠霎時臉色煞白。
「不可能是她!昨天半夜她還給我發微信說在學校集訓,要我不用擔心!」
我垂下眼眸,苦笑不得。
他錯過了又一個至關重要的細節。
我確實在被害前給他發過微信。
可那時我的雙手已經被緊緊捆住,何來集訓一說?
而他竟對我最後的訊息視而不見。
想到他提起我時的冷淡語氣,我突然感到一陣輕鬆。
如果陳誌遠知道我就這麼慘死街頭,他會不會至少為我掉一滴眼淚呢?
李隊長見陳誌遠臉色不對,便也不再多言。
過了片刻,他還是忍不住歎了口氣,悄聲寬慰道:「誌遠,要不你回去看看吧,這都快十二點了,林悅還沒給你打過電話,多少有點反常......」
「剛剛我派人去你們家附近走訪了,隻有你們家......沒人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