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千金林媛稚嫁到東宮的第一天,沒有進宮謝恩,也沒有去給皇後娘娘敬茶。
反倒是來了我的院子。
東宮的最偏最不起眼的瀟湘苑。
“我還沒嫁進來,就聽說太子金屋藏嬌,我倒是要看看是什麼樣的狐媚子勾得太子連禮法都不顧了。”
“今日我就要替太子肅清家風,好好整治一下這些個下賤的娼婦。”
我昨日勞累了一夜,一大早就被外麵的吵鬧聲吵醒。
伺候我的女使暖日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寧小姐,太子妃來了,說是要處置太子藏在這院裏的小妾,可這院裏不就住了你嗎?太子妃該不會是誤會了吧?”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門就被踹開了。
幾個太監衝了進來,一把掀開了我的床簾。
林媛稚一巴掌扇在了我臉上:“賤人,就是你勾的太子讓我在新婚夜獨守空房?”
我本就沒睡好,被她這一巴掌直接打蒙了,兩眼冒金星,柔弱地跌倒在地。
“賤人就是賤人,勾引人的把戲真不少。”
我掙紮著從地上爬起,抬起頭,隻一眼,她便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采春?你沒死?”
是呀,我沒死,很意外吧。
我克製著興奮,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無辜至極:
“太子妃怕是認錯人了,我姓寧名書雲是......”
話沒說完她身邊的方媽媽就是一巴掌扇了過來:“賤人,在太子妃麵前,你豈敢自稱我?”
林暖稚死死盯著我的臉,身體隱隱的發著抖。
似乎在害怕。
我垂下頭剛想說話,就被林暖稚緊張地打斷了:
“無論你是誰,如此目無尊卑,肆意妄為的人,都不能留在東宮。”
“本宮是個心善之人,不願打打殺殺,你自行離去吧。”
我柔弱一笑:“娘娘怕是誤會了,我與太子並無瓜葛。”
“昨夜太子也並未到我這來。”
林媛稚冷笑一聲,眼中怒火如有實質:
“巧言善辯,不是你勾了太子,還能是誰?”
“看來你是不願走了,本宮的善心是用錯地方了。”
“太子妃,這些賤婢都是下賤的娼婦,如今見識了東宮的繁華怎麼舍得放手。”
林媛稚頗為讚同,但她麵上卻裝模作樣:
“可惜了,還以為能靠善心感化一個迷途之人呢。”
“沒想到和我那個死了的婢女一樣,是個下賤又不識抬舉的。”
她死死地盯著我的臉,想要從我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夷。
我掛著笑,臉色一點都沒變。
方媽媽在一旁奉承的說著好話:“娘娘,何必在意這些卑賤之人,采春那樣的早就死的透透的了。”
“現在這個寧什麼的,是生是死還不是娘娘一句話的事。”
她說著擺了擺手:“愣著做什麼,太子妃說了,此女不宜留在東宮,還不把她拖下去!”
林媛稚抹了抹臉上不存在的眼淚,佛麵蛇心開口:
“記得把衣服也扒下來,免得她穿著東宮的衣服在外惹事。”
幾個太監一擁而上,暖日慌張的擋在我麵前:
“誤會了,真是誤會了,我們小姐身份特殊,你們快快住手,不然太子回來有你們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