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韞一直不理解為什麼父親不喜歡她,也很少回家。
直到母親病死後的第二天,他迫不及待跟張曼麗再婚,拉著小她幾個月的妹妹登堂入室時,她明白一切。
原來從一開始姚兆勇就不愛母親,娶她就為了遺產而已。
孕期出軌、吃絕戶,才是這個鳳凰男真實目的。
小時候還會難過為什麼爸爸會偏心姚薏苡,現在長大了,對於他們隻有仇恨。
捂著燥紅的臉頰,她眼眸冰冷,發誓總有一天要搶回所有家財。
“嫁個屁,既然趕走了我就別把我當姚家人,我戶口本呢?從此以後我們徹底分家。”
聽見這話姚薏苡急眼,抓住姚韞衣袖:“等等,不行!”
她想趕走姚韞,可不是現在。
姚韞必須得先一步結婚,這樣她的婚事才能定下來。
不知姚薏苡在想什麼,她跟她母親一樣,兩眼一眨就能掉下眼淚:“姐,我知道你對我跟媽不滿意,可是像你這樣前男友無數的女人,普通男人是看不上你的,隻有張牆堂哥他——”
沒把話說完,有傭人來傳:“先生,周少來了。”
“周少?”
瞬間姚家的氣氛變了個模樣。
一群人本來在討伐姚韞,聽見這兩個字就像天生掉餡餅似的,欣喜又慌亂。
“他怎麼來了,快請進來啊!”
張曼麗興奮不已:“叫老太太下來,周總可能是來給媽慶生的!”
姚薏苡也不再裝哭,滿臉嬌羞:“萬一津渡哥是來看我的呢!”
姚韞望著這些人神色莫名。
怎麼?皇上翻牌子了?
姚家陷入混亂,都沒人管姚韞,甚至姚兆勇嫌棄對她講:“你不是想走?走吧!別等會兒在周總麵前丟人。”
他越這麼說,姚韞來了興趣。
嗬,有意思,什麼人叫姚家人那麼諂媚巴結?那她今天不看看這個周總的廬山真麵目?
姚韞雙手環胸賴在這兒了,姚兆勇氣結。
他想藏一藏這個穿得跟夜場模特似的女兒,這時人已經進門。
“姚總,關於婚約——”
剛說個話頭,周津渡就看見姚韞的臉,神色一愣。
是她?她為什麼在姚家?
姚韞也傻了。
不是,怎麼是他!
想到不久前二人才赤身躺在酒店床上,向來臉皮厚的姚韞耳根發燙。
這劇情怎麼忽然變得狗血起來了!
姚兆勇沒發現他們的異常,搓著手討好問:“關於小女的婚約怎麼了?您是有哪裏不滿意?我們都能商量!”
商量,都能商量,就是千萬不能被退婚。
要知道他們但凡能跟周津渡攀上關係,就是潑天的富貴降臨!
可惜周津渡來姚家就是退婚的。
他婚前出軌,這個婚自然沒必要結下去。
當然姚韞沒出現的話。
周津渡睫毛顫了顫,半斂眼眸:“......沒什麼,這位是?”
看著姚韞,男人淡漠的眼神中劃過一抹光。
“哦,她也是我女兒。”姚兆勇知道姚韞的外表很吸引男人。
高挑、性感、火辣,偏偏小臉長得清純精致。
隻布偶貓,眼眸一勾就能引起無盡欲。
就因為她那麼招蜂引蝶,性格又不服管教,他覺得這女人早臟了。
姚兆勇語氣不屑對周津渡打預防針:“我這個大女兒被養歪了,周少多擔待。”
他顯然不想多聊姚韞,推了把姚薏苡。
“周少,您是來見薏苡的吧?薏苡,怎麼回事,周少是你的未婚夫,不去迎接一下?”
姚薏苡低頭,半羞澀半緊張走到周津渡身邊:
“津、津渡哥........”
話音未落,姚韞就跟成精的狐狸似的施施然走來,擠開她。
姚薏苡的未婚夫啊,這不就有意思了嗎?
她正愁怎麼報複姚家人呢,這不老天給她送機會。
姚韞巧笑生輝,朝周津渡伸出手:“周少好,我叫姚韞。”
“周津渡。”周津渡剛把手握上,就感覺到女人的手指扣了扣他掌心。
他眼眸一暗。
這女人真是......
兩個人的手交握在一起,姚薏苡氣得要命,順勢借著姚韞的力氣摔倒。
“唉,姐姐!”
她驚叫一句,周津渡下意識扶住。
“抱歉,津渡哥。”
姚薏苡淚水汪汪,看了姚韞一眼,“姐姐,你推我幹什麼?”
這種老土的戲碼短劇都不寫了,姚韞反駁都懶得反駁,隻道:“長這麼胖,怎麼一推就倒?”
“你!”
張曼麗知道姚韞不是普通女人,她從小就被姚兆勇放養,一個人在外跟野草似的肆意生長。
自家女兒不是她的對手,笑著打斷爭執:
“好了,有客人在呢,你們兩姐妹慣會鬥嘴。”
“周少,今天恰好是老太太七十大壽,午飯剛做好,您要不要坐下來一起吃?”
周津渡沒有拒絕,隨意道了聲:“好。”
沒想高不可攀的周少會如此平易近人,姚家人受寵若驚,又是給他端茶又是給他擺座位。
姚韞好奇,這人到底什麼身份?
京城姓周的世家多了去了,要說最有名的,就是舟度集團的周家。
不過那可是首富,姚韞有自知之明。
姚家一個小門小戶零售商公司而已,不可能認識財經報道上的人物。
她閑來無事,伸著小腿在餐桌底下蹭男人。
周津渡用餐的手一頓,抬眸瞧了姚韞一眼。
姚韞無辜眨眼。
管他哪家周少,隻要是姚薏苡未婚夫,她就有興趣勾搭過來。
姚韞心滿意足,哼著歌謠收回腳,這時被人抓住腳踝。
周津渡神情極淡,飯桌上姚家人談笑風生,沒人敢多看他,他便任意揉著姚韞的腳。
這下輪到姚韞尬住了,身體被男人拽得搖搖晃晃,而這個看上去風光霽月的瘋子居然在撓她腳心?!
姚韞漲紅一張臉,快要憋不住笑意,這時被姚兆勇看見怒斥:
“姚韞,你幹什麼呢,坐沒坐相!”
“......不是,我——”
她想說什麼,砰得一聲整個人摔下凳子。
姚韞無語,望著周津渡咬牙切齒。
她怎麼都忘了,這人報複心極重。
周津渡拿起濕巾擦了擦手指,點評道:
“姚小姐確實需要學學禮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