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都說我夫君戰死沙場,可我不信。
我在佛前一遍遍祈禱,靠著對他的思念,撐過一個個難熬的日夜。
第五年,我等到了他,等到的卻又不是他。
他沒有關於我的半點記憶,還帶回來一女子,說那女子是他此生摯愛。
他說我冒名頂替了正妻之位這麼多年,才害得他真正的妻子受苦。
放任那個女子對我百般折磨,隻要我的慘狀能換得她一笑。
在他們新婚夜晚,我被灌下一碗絕子湯,與自己的孩子死生不見。
等他再想起我時。
我告訴他,我要死了。
......
神誌清醒時,我雙手被釘在木樁上。
寒風凜冽。
雪花落在我單薄的肩膀上,凍得我瑟瑟發抖。
我盡量蜷縮起身子,讓腹中孩子受的傷害小一些。
沈曦月掐著蘭花指,掩嘴笑道。
“宋明珠,早知如此,當初何必來爬床呢?”
我垂著頭,沒有理會她。
沈曦月有些不爽,皺著眉,朝一臉寵溺看著她的蕭行簡撒嬌。
“行簡,她都不把我放在眼裏了,是不是還在氣我搶了她的正妻之位。”
“要不是真心愛慕你,就算是求我嫁你我也不嫁的。”
蕭行簡語氣溫柔。
“怎麼會呢,現在你才是當家夫人,區區一個妾室,你怎麼高興怎麼處理。”
他狠狠把我從木樁上扯下。
我的一雙手生生撕裂,痛得我幾乎失聲。
再也沒有力氣和他們爭辯,爬起來跪地求饒。
“奴婢錯了,再也不敢爬將軍的床了,求夫人恕罪。”
沈曦月哈哈大笑。
“宋明珠,你也太賤了,我還沒有玩夠呢。”
我抬頭,與一臉冷漠的蕭行簡對視。
心底一片冰涼。
我和蕭行簡青梅竹馬。
及笄那年,蕭行簡十裏紅妝迎娶了我。
可和漠北一戰,整整三年,蕭行簡杳無音訊。
所有人都說蕭行簡死了。
隻有我,懷著身孕跪在皇帝麵前三天三夜,求皇帝不要放棄尋找蕭行簡。
生女兒蕭安時,我難產。
全靠著對蕭行簡的思念挺過來。
我在佛前一遍又一遍許願。
隻要蕭行簡平安,我願下半輩子吃齋念佛,哪怕再不見他一麵。
在蕭安五歲那年。
我等到了蕭行簡。
可不再是蕭行簡了。
護送他的侍衛於看著我一臉欣喜的模樣心不忍,猶豫開口。
“夫人......”
蕭行簡失憶了。
還帶回來一個舉止爽朗的女人。
沈曦月。
蕭行簡說這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他一巴掌扇在我臉上,罵我是冒牌貨,還敢帶著個野種在蕭府招搖撞騙。
沈曦月一臉得意依偎在蕭行簡懷裏,悠悠開口。
“你要是安分一點,留在府裏做個妾室也不是不行,這個野種也有幾分姿色,等及笄了送到宰相裏當個小妾也不算虧待你們。”
連我盡心服侍的老夫人,也罵我是個賠錢貨。
“早知道行簡會平安回來,我說什麼都不會同意你留在府裏,一個將軍夫人,挺著大肚子跪在皇帝麵前,說出去都丟人。”
我愣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沒想到這些年我盼回來的。
竟然是這樣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