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安當了很多年沈家的私生子,他和蘇晴也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畢竟趙美蘭進我家的門之前,蘇晴也是見不得光的身份。
沈之安的跟他母親還住在小巷子裏的時候,和蘇晴的家隻有一牆之隔。
他們一起上學,一起走路回家。
他們有一樣的命運和身份,同病相憐。
和沈之安戀愛之初,他沒有告訴我他和蘇晴的關係。
三年前我出事,我父親趁我住院,高調迎回了趙美蘭和蘇晴。
我才知道,原來在我母親死之前,他就出軌了。
蘇晴來醫院看我,喊沈之安“哥哥”。
這個我同父異母的妹妹,和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都有牽扯。
我問過沈之安有沒有愛過她,沈之安跪在我的床前發誓。
“那是年少不懂事。”
我相信了。
結婚後我在家裏翻出來蘇晴的照片,沈之安說隻把她當作妹妹。
我原諒了。
我隻有沈之安的愛了,我不能再失去他。
我藏好心緒,微笑著對沈之安說:“沒關係。”
就算你真的愛她,也沒有關係。
我是臟了的人,不敢奢求他完整的愛,他肯施舍一點,我就萬般感恩。
所以聽到蘇晴要結婚的消息,我以為沈之安會難過。
沒想到他還是陪我一起來了,也許他真的放下了。
婚禮開始,蘇晴穿著沉重而美麗的婚紗在聚光燈下,由我父親挽著送到她丈夫的身邊。
她哭得梨花帶雨,我父親像哄小孩一樣輕輕拍打她的背:“都幾歲的孩子了,真是。”
分明是責怪的話,說得卻十分輕柔。
我想起來我的婚禮,他連露麵都不願意,讓沈之安帶我去了國外的莊園。
“如煙啊,眾口鑠金。嫁人以後,你還是和蘇家少來往吧。”
他的關心和冷漠從來都不作偽。
可兒時在母親的床榻前,他也是牽著我的手發過誓的。
“我會親手送如煙出嫁的,如煙是我們最愛的女兒。”
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麼,沈之安悄悄握住了我的手。
滿座高朋,都是慶祝她大婚的人。而他們曾經,也是我的朋友。
觀禮之後,心知蘇家並不歡迎我,我便準備走了。
沈之安說要和客戶談話,去一邊打電話了。
父親和我多年再見,也隻是客套了一下:“不吃個晚飯嗎?”
我笑了笑:“不了,看到妹妹幸福我挺高興的。”
父親果然開懷,喝了酒後臉色紅潤:“是啊,你妹妹是蘇家的招牌啊。”
曾經,他也是這麼對我說的。
我咽下心裏的酸澀,轉身走入夜色。
我還能要父親怎麼樣呢?
我早就丟盡了他的臉了。
卻被管家給攔了下來,他神色匆忙,把一袋子水果塞到我手上,我連忙擺手:“不用了,真不用......”
下一秒,他的話卻讓我如墜冰窟。
“三年前的事情背後有人指使,小姐,證據就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