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擔心,”主治醫生回,“您的母親病情得到了及時控製,在治療這段期間已經有了明顯好轉。現在每天不定期會恢複理智,並且好轉的時間越來越長。夫人您不必過於緊張,您母親的一切我們都全方麵上心,一定給她一個最好的環境。”
主治醫生的語氣尊敬,一聽就知道是看在傅時筠的麵子上。
池晚粼跟他道謝,正拿著手機站在窗邊,忽然腰肢處有一雙手靠了過來。
緊緊摟住。
男人身上須後水的清新香氣鋪天蓋地將她籠罩住。
池晚粼受驚,剛想要跑,又被傅時筠一把撈了回來。
手臂力道更加收緊,下巴墊在她的肩膀處。帶有點點胡渣的下顎在她柔嫩的脖頸處蹭了蹭,泛起一陣癢。
“別動,”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就抱一會兒,其他不動。不過如果你想跟我做些什麼,今晚我很樂意奉陪。”
這話說得不算露骨,池晚粼還是紅了臉。
軟軟瞪了他一眼,像一隻沒有攻擊力的小兔子。
和主治醫生的電話已經掛斷了,傅時筠的手機界麵上跳出來一個對話推送。
“我的腿好疼,疼得我都睡不著覺。你能不能來陪陪我,看到你,我就感到好受一點。”
存於心裏的那一層柔軟瞬間破碎,池晚粼重重哼了一聲,將手機甩到傅時筠的懷裏。
順便從他懷裏掙脫。
“去找她吧,薑願那裏應該很樂意讓你陪著睡。”
“吃醋了?”傅時筠拉住她的手,“看來你心裏還是在乎我的。”
他當著池晚粼的麵,直接將手機關機。
坐到了身旁的沙發上,手一勾,將她帶了過去,把玩著她的指尖。
“明天先去看你媽媽嗎?”
池晚粼眼睛一亮,停止了想要抽回手的動作。
傅時筠從捏了捏她的指尖,又扣進她的指節中。
“明天上午我有個會,你先過去,等我開完會過來正好和院長談談。你媽媽的病情現在逐漸轉好,再配上好的醫療團隊,應該很快就能痊愈。”
“謝謝你......啊!”池晚粼剛道了謝,就被傅時筠抱著放到床上。
心驚膽戰了一整夜,他會不會忍不住有什麼動作。
不過傅時筠今晚很守信用,知道她不肯,就沒有強迫。隻是靜靜看在她身後,摟住她的腰。
身後的熱量源源不斷傳過來,池晚粼熬不住睡了過去。
這是她印象中極少數幾次和傅時筠這個名義上的丈夫相擁而眠。
一覺醒來,傅時筠已經不見了蹤影。
池晚粼雖然心中有一點失落,不過也見怪不怪。
她整理好自己,來到客廳,意外發現本應早就離開的傅時筠竟然還在客廳。
麵前放在早餐,而他不曾動筷子,隻是翻閱平板上的合同。
像是在等她。
見她走近,男人翻動眼皮瞥了一眼。在她動筷後,才拿起自己的筷子。
剛把一口蝦餃塞進嘴裏,池晚粼就聽到傅時筠說:“吃完飯讓新來的管家張叔帶著你去我的車庫挑一輛車。以後你要出行,直接跟張叔說一聲,讓他安排司機。”
“咳咳!”
麵對丈夫突如其來的變化,池晚粼差點被嗆到。
“不用了。”她頭埋在碗裏,悶聲說了一句。
她有了離婚帶著媽媽離開的想法,有很多事要去辦。一路上都帶著個司機,實在是不方便。
傅時筠理解錯她的意思,盯著她的頭頂看了一會兒,用看似隨意的語氣說道:“你要自己開也行。”
池晚粼眨了眨眼:“對了,之前的管家劉叔呢?”
聽到這句提問,她明顯感受到周圍的傭人都倒吸一口涼氣,互相對視一眼後低下頭不敢說話。
傅時筠攪動海鮮粥的勺子沒有停頓,漫不經心回道:“他工作能力不行,回老家養老去了。”
傭人的頭更低了。
誰不知道傅總逼問劉叔的事,那真是讓人聽得膽戰心驚。
問了半天是誰指使的,劉叔不肯說。
傅時筠直接派人去調查出劉叔這幾年在傅家偷偷拿東西倒賣和收回扣的事,讓警察把他帶走了。
聽說找了最好的律師團隊,準備讓他判三十年。
這件事沒有刻意隱瞞,傭人之間都心知肚明,誰也不敢再輕視池晚粼這個傅太太。
吃完早餐,傅時筠離開了。
池晚粼來到了他專門的私人車庫。
裏麵一共二十多輛車,她找了半天才在角落裏發現一輛最便宜的捷豹開出去。
好幾年沒有開過車,池晚粼足足用了比平常多一倍的時間才開到療養院。
這座占地180畝的莊園開在半山腰,除了精神病還有其他的病情,也會來此處休養。
池晚粼將車停在病房下,早早已經有醫療人員等在了門口。
迫不及待走進去,她看到池太太正和醫生在玫瑰莊園對話。
老夫人的雙眸沒了之前灰白的滄桑,在看到池晚粼的刹那,捂住嘴朝她笑了笑。
“晚晚,我的孩子。”池太太張開雙臂,精神與正常人無異。
看到這樣的媽媽,池晚粼眼眶濕潤。
飛奔過去,撲到媽媽的懷抱中。
母女倆對話了好久,池太太感到困了,注意力逐漸不集中。
主治醫生讓人帶著她上去休息,和池晚粼走在池塘旁交流病情。
“您母親現在好很多了。”他扶了扶眼鏡,在陽光下反射出光芒,“傅太太,代我向傅總問一聲好。”
池晚粼掛在嘴角的笑意一僵。
主治醫生在提醒自己,想要媽媽更好的治療,就不能有離婚的想法。
又交流了幾句,醫生被一通電話叫走。
池晚粼這才發現已經走到了另一塊休養區域。
正準備回去,就聽到身後有人叫她。
“這不是池姐姐嗎?”
嬌滴滴到令人作嘔的聲音,除了薑願還有誰?
薑願坐在輪椅上,笑盈盈朝池晚粼靠近。
“姐姐也在這裏啊?昨晚時筠見我疼得厲害,趕緊讓人把我帶到了這裏。找最好的醫生給我治療,好在我隻是別到了筋,並沒有傷到骨頭,可把他緊張壞了。到時候影響你們夫妻感情就不好了。”
池晚粼心中一緊。
這個療養院,就連傅北承都沒有能力弄進來。
傅時筠竟然輕鬆就把他的小情人帶了進來。
那他今天說要過來,難道是為了看薑願?
她對上薑願挑釁的眼神,忽然勾起嘴角。
說道:“可惜。”
“可惜什麼?”薑願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