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時,我敏銳的注意到她指間的乾坤戒不見了。
再看時,她將乾坤戒用作了鞋子上的裝飾品,此刻正踩在腳下,原本熠熠生輝的乾坤戒,此刻沾滿了鮮血和汙泥。
就算不是第一次看見,心中的怒火依然在沸騰。
那戒指是十幾年前,她一句“想見見傳聞中的乾坤戒”。
我足足在煉獄裏待了49天,去了我大半條命,甚至,時至今日,我的身體裏仍有團日日灼燒我的鬼火,經久不息。
前世的我,為此質問過慈霜,可慈霜隻是輕蔑一笑:
“送給我的東西,我還不能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這就是你口口聲聲的愛嗎?”
現在想來,為了這麼個不愛自己的人,真是毫不值得!
當即,我一揚手,她踩著的乾坤戒便四分五裂。
慈霜沒站穩身體,摔倒在地,滿臉怒火的看著我:
“你什麼意思!?”
我平靜的俯視她:
“沒什麼意思,就是覺得,你不配而已。”
還不等她發怒,我複述了遍天帝要我帶給她的話。
慈霜自然又是好一頓譏諷:
“你現在為了挽留我,連天帝的名義都用上了,扶藏虧你還是九尾神狐一族的少主,我看你比人間的野狗還賤!”
說完,她站起身,提著破爛的裙擺,朝無言上神匆匆走去,臉上已經換上了討好的笑意,偏偏無言上神一眼也沒看過她。
我冷笑,眼中是藏不住的恨意。
從前怎麼就沒發現,慈霜還是個蠢貨呢?
帝女的位置都要不保了,腦子裏還隻想著這些兒女情長。
那就看看好了,她還能得意多久。
......
不知道無言上神的雷劫會延遲多久。
但借著這個機會,慈霜和他感情迅速升溫。
她甚至在九重天上跪了三天三夜,隻為了求天帝,解除和我的婚約。
雖然天帝最後沒有答應,但這事在四海八荒傳開了。
並且,慈霜還大肆宣揚她和無言上神是何等的恩愛。
而我則淪為了眾人的笑柄。
又適逢天界舉辦百年一次的“曲水宴”。
三界之中,有頭有臉的大族都會來參加。
慈霜是來的最晚的那一個,她身邊圍著一群人,都是她的狐朋狗友。
上神不隸屬三界,因而無言上神並沒有來。
我靜靜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周圍驟然有仙鞭甩來。
我躲閃不及,手肘處被打出了道長長的血痕。
側頭看去,赫然是慈霜的狐朋狗友之一,蛇族少主竹染。
當著所有人的麵,他笑的放肆,其中滿是不屑的惡意:
“這就是上古九尾神狐嗎?很一般啊,還不是隻能做我們帝女身邊的一條狗?”
前世也有這麼一遭。
念及是慈霜的朋友,我並沒有出手,隻是口頭警告了一番。
可誰知他根本不領情,越說越過分,罵我族的人也越來越多。
導致整個九尾神狐一族的名聲一度被眾人踩在了腳底,仿佛誰都能踩上一腳。
之後,族中幾位長老,更是不得不紛紛以命相逼,才勉強終止這場流言蜚語。
但自此,九尾神狐一族沒了長老們雄渾的法力作為支撐。
在後麵的仙魔大戰中,死傷慘重。
因此,在慈霜登上天帝之位後,才會那麼容易的攻進青丘,殺光我所有族人。
如今,再聽到這些話,我眼神一凜。
身後的九條尾巴驟然出現,迅速朝他打去。
竹染被打在地上動彈不得,口中吐出大口鮮血,他麵上滿是驚恐,嘴裏卻還在強撐道:
“帝女!帝女救我!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必須給他點顏色瞧瞧!!”
慈霜站在旁側,冷笑了聲。
周遭本是用來保護她的暗衛,便迅速將我圍作一團。
慈霜親自持鞭,一下一下狠狠的往我背上抽來。
她冷嗤:
“竹染是我的朋友,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