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宋冉冉不會。
她現在恨透了我,連帶著恨透了女兒。
因為女兒身體裏流著我的血。
還沒等檢測結果出來,宋冉冉就迫不及待要下班。
助理小陳猶豫不決,隻因為這個屍體死狀太過慘烈,她懷疑是不是凶殺。
宋冉冉掃了屍體一眼,輕描淡寫道:“三個月,他不僅沒有家人掛尋人啟事,甚至連一通電話都沒有。”
我心如刀絞。
是啊,三個月,連個家人掛尋人啟事都沒有。
那這個人又會是什麼重要的人嗎?
“就按尋常案件進行好了,先做DNA匹配。”
助理小陳點點頭,心裏是說不上的怪異。
在看到頭骨上的釘子時,她再三猶豫還是開口。
畢竟所有的疑點都指向了付之行。
“宋姐,付哥是不是做過開腦手術,那次你車禍付哥為了保護你,頭被狠狠撞擊。”
我全身四十多處骨折。
而宋冉冉毫發無損。
也是在這件事之後,宋冉冉在床邊照顧了我四個月,日久生情後我們迅速訂婚結婚。
聞言,宋冉冉臉上慍色更濃,仿佛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勾起她心底的憤怒和不甘。
“誰知道這個車禍是不是他故意製造的!”
“他這樣的人,什麼做不出來?”
我這樣的人,我是什麼樣的人?
如果知道現在會這樣的話,我當初絕對攔住她,不要和我交往。
話畢,宋冉冉稍稍緩和。
她拍了拍助理小陳的肩膀,語氣緩和道:“小陳,我不是對你有意見,隻是你不知道,付之行遠比你們看到的陰狠!”
“如果不是他砍斷時瑾的手掌,時瑾他現在肯定比他更優秀!”
她對任何人都很有耐心。
哪怕是陌生人,她也能溫聲細語。
可在麵對我,哪怕是我說錯一個字,做錯一件小事,都會被她無限放大。
而麵對付時瑾,她更是無限耐心。
原來愛與不愛,這麼清晰明了。
可我卻一直在欺騙自己和發現真相裏徘徊,最後叫自己遍體鱗傷。
電話突然響起,宋冉冉很快接通。
電話那邊,付時瑾的甜言蜜語讓宋冉冉緊鎖的眉頭很快鬆開。
“嗯嗯,我一會就回去,今天給你做你愛吃的桂花糕好不好?”
這樣的溫馨語氣,我從未聽過。
桂花糕,製作工序很多,最少都得花費兩個小時。
我曾經胃潰瘍疼得渾身發抖,但宋冉冉卻視而不見,執意帶我去見客戶。
甚至在看到一桌的辣菜時,我隻是請求她幫我叫一碗粥,她卻說:
“你知道我時間多寶貴嗎?你好意思讓我們一桌人喝酒你一個人喝粥?”
那天我喝了一肚子的洋酒和白酒,胃痛得像一萬隻蟲子在啃食。
最終合同順利拿下,我才發現,那合同是付時瑾的。
而宋冉冉是心疼他喝酒。
舊事擺在我麵前,我才知道自己錯得離譜。
明明樁樁件件都證明,她不愛我。
我卻在不愛中苦苦尋找她愛我的證明。
卻隻弄得一身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