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照進賓館的窗戶,照在臉上暖暖的,讓人無比的舒服。
然而瞬間的驚醒之後我又重新躺回到床上。
我的雙腿有些麻木,整整一夜未動,此時的林子君正躺在我的腿上。
我也不知道心裏是怎麼想的,竟然沒有叫醒他,居然有些貪戀這一份安逸。
可能是因為我們關係太過複雜,此時哪怕他睡在我的身上盡管有些別扭,卻還談不上反感。
看著他嘴角向上勾起,就像是壞笑一般,不知道睡夢中還在盤算著什麼。
模糊間,我仿佛看到了白逸,那個回不去的白逸。
隨著林子君一個翻身,徹底拉回了我的思緒。
看著林子君悠然的起身並且重重的打了個哈欠。
“什麼時候醒的?”
我心中一慌,怕他多想,隨口應付了一句。“我剛…剛醒…”
我下意識的將頭轉向一旁,仿佛刻意的去回避沒有叫醒他的事實。
簡單的洗漱之後,跟他去公司附近吃了些東西,而飯桌上我也問出了遲遲不敢開口的事情。
盡管這個情婦的協議不過是白紀的陰謀,但是陰謀中損失最大的人仍舊是我,但是出奇的是我現在對林子君甚至對白紀都遠遠談不上恨了。
但是這個經曆,我卻永生難忘。
“我們…約定……的三個月。”
林子君的反應超乎我的預料,原本我以為他經曆過這些事情之後,即使不答允,卻也不會反對。
“不行,我們約定的是三個月,現在還沒到十天,當然不行!”
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此時的我,或許是無家可歸、也或許是我真的想要看清,看清林子君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聽見他說繼續約定時,我的心裏沒有半分的難過……
林子君去上班了,三個月,仿佛我的生命又有了一分的希望,希望這三個月將會給我帶來一個蛻變。
我守在林子君的家裏,盡管我並不知道他是否回來,但是仍舊會準備兩副碗筷,就像之前盼著白逸回家一般……
我不知道自己扮演著怎樣的角色,也不知道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好香啊,有沒有帶我的飯?”
推開門的林子君賊眉鼠眼的盯著廚房的位置,通過冰箱正好映出他的影像。
“有,每天都有。”
我有些好笑的看著林子君,隨著近期的接觸,發現他隻要脫離了工作狀態就跟個孩子般,打遊戲、看動漫,甚至下班後帶著我去打台球玩電動。
隻是我卻隱隱的感覺到,他跟白逸完全是兩種人。
白逸是思想成熟的暖男,稍稍誇張點說,他可以把三日後該做的事情都規律的有條不紊,甚至哪一天的幾點到幾點是我們啪啪的時間他都會設定好。
可以說那些年,盡管我得到了白逸很多的愛,但是同時我也失去了很多,失去了一個瞬息萬變的適應能力。
今天我又被林子君拉著去打台球,林子君仿佛沒有任何的規律,一切聽憑著自己的心,休息的時間更多都是交給了自己。
當我跟著他再次進入一個名為‘黑元素8’的台球俱樂部時,四周懷疑的目光紛紛朝我看來,盡管有所不適,但是我卻願意去嘗試去適應自己從未有過的生活。
然而,台球室中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人卻讓我為之注目,他的臉上還有淤紅,沒有消退的幹淨。他的眉宇間跟白逸極為相似,特別那雙深邃的眼睛,幾乎跟白逸一模一樣。
“白紀?”
可能是發現了我的失態,林子君看見白紀時也是眉頭緊皺,幾乎沒有思考便皺眉道:“我不想在這裏看見讓我臟眼睛的家夥,立馬消失!”
我想拉住林子君,卻沒來得及捂住他的嘴,右手停滯在他的嘴唇前,顯得極為曖昧。
看著四周有些尷尬的目光,我收回了手,卻看見白紀惡毒的眼神。
或許我並不了解白紀,哪怕跟白逸成婚兩年多以來也沒有過多的交集,但是白紀連他的親哥哥都下得去手,那麼他但凡找到一絲機會,他絕不會放過林子君。
“你要小心點白紀,他能坑掉白逸三千多萬,那麼就極有可能也坑掉你。”
原本還緊皺眉頭的林子君,變臉比翻書還要快上不少,嘴角上挑壞笑的看著我。
“怎麼?你在擔心我?”
我白了林子君一眼,或許我已經遠不是那個恨不得生食其肉的女子,但是想接受他的存在也未免誇張了些。
“擔心你才怪,隻是說你要謹慎點,商場上能夠打到你的可以是白逸,但是絕對不可以是白紀。”
不知道什麼原因,林子君的嘴角掛起一點嘲弄,雖然一閃即逝,但是我卻絕對不會記錯。
“這一對兄弟還是算了吧,一個狗腿子一個小白臉兒,我真的感覺將白逸當成商業對手有些多餘。”
林子君的話雖然對我有些觸怒,但是我卻無法反駁林子君。
白逸與某高管的女兒有染的新聞在這裏已經不算新聞。
“不過,話說回來,你有沒有後悔?”
林子君剛剛說完便開了球,不過跟他以往的球技相比相差還是很明顯的,顯然他的內心也有著不小的波動起伏。
“後悔談不上。”我麵無表情的打了一下,由於不會玩,槍尖劃在了台布上,眼睜睜的看著白球跑遠。
“你不恨白逸?你為了他受了這麼多的委屈,他轉過身便和別的女人好上了,你真的一點都不恨嗎?”
我搖了搖頭,正如自己的內心一樣,自己都不知道是否恨他。
其一,我傷害他在先,他也算是一個受害者,畢竟他並不知道這件事。
其二,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或許林子君的到來真的改變了我的一生。
我恨林子君,我恨他打破了我該有的寧靜的生活。
同時,我卻又享受跟他在一起的時光,什麼都不去想,什麼都不去做,隻等待次日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