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很長很長的一個夢。
夢裏,是我和陳澤川的初見。
我父母是醫大三院最頂級的外科專家,救死扶傷無數。
我在耳濡目染之下,大學也選擇報考了醫學專業。
我跟著父母在醫院實習。
初見陳澤川,便遭遇了我此生最大的不幸。
陳澤川的父親,彼時是錦城最大的礦場老板。
可他的礦洞遭遇塌陷,許多工人被壓在礦洞之下。
陳澤川的父親被送到醫院時,腿部神經已然壞死。
是我父親用精湛的醫術將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保住他的一條腿。
可那場事故中,許多工人來不及搶救。
其中一位礦工的家屬無法接受家人死去的事實,誓要陳澤川的父親陪葬。
就這樣,在我父親推著陳澤川的父親走出來時,那位礦工家屬手握利刃,直直的向前紮去。
我父親一把將陳澤川父親推開,用自己的身體擋下那一刀。
那一天,他的父親得救了。
那一天,我的父親再也沒醒來。
我看著蓋著白布的父親,跪在床前哭到雙目近乎失明。
陳澤川從身後抱住我,攬我入懷。
他撫摸著我的頭,任由我的眼淚打濕她的肩膀。
“你放心,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家人。”
年少的我試圖靠著自己活下去。
不久後,我的母親因父親去世的巨大打擊選擇跳樓自殺。
我徹底成為了無父無母的孤兒。
而我,也真的隻有陳澤川了。
他也沒讓我失望。
他是錦城有名的富貴公子,卻為了我遠離名利場,洗手做羹湯。
浪子回頭金不換。
日複一日的曼塔玫瑰,他說那是愛我的象征。
他帶著我出入各種高端場所,帶我見他周圍的所有人。
他大大方方的與他的朋友介紹我,說我是他此生最愛的人,唯一的妻子。
終於,我沉浸在溫柔鄉中無法自拔。
在他精心準備的求婚典禮上,在所有人的見證下,他親手為我帶上了戒指。
他黑眸內流動著幽幽星光,隱藏的愛意緩緩流淌。
他匍匐在我的腳邊,像王低下他高貴的頭顱。
他問我願意嫁給他嗎。
那一刻,我們的眼中隻有彼此。
在我懷孕的時候,他也曾心疼的看著我,雙目通紅,氤氳著淚水。
他說:“阿意不疼,我們再也不生了。”
而我,也以為,他是真的愛我。
可如今。
曼塔玫瑰已然枯萎。
我的心也如一座廢棄的花園一般,被陳澤川的一把大火燒個精光。
或許我本就是一朵不起眼的野花。
隻不過做了一場玫瑰的夢。
再次轉醒,已經不知過了多久。
身旁是謝臨,以及伏在我身邊睡覺的女兒。
我從病床上坐起,吵醒了女兒。
“媽媽,你終於醒了,太好了!我陪著你很久了,謝叔叔不讓我叫醒你。”
她見到我醒來後很興奮。
我也笑著為女兒整理額前的碎發。
下一瞬,她的一句話讓我如遭雷劈,笑容僵硬在臉上。
“媽媽,爸爸是在公司嗎?我剛剛好像看見他和林老師在一起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