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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門後走出來，聲音帶著哭腔，撲進媽媽懷裏。

"媽，你讓哥走吧，我看著他就煩。"

"怎麼就煩了，你不是最喜歡他的嗎？媽把他留在你身邊陪你不好嗎？"

媽急了："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沒有，就是討厭他了。"

"那媽就讓他滾。"

那麼多人沒辦成的事，我一個小孩隨口兩句話就成了。

我不敢回頭看哥哥的表情，隻覺得背後那道視線充滿悲傷。

哥哥，什麼都沒錯，可在媽媽眼裏，他活著就是一個錯。

二叔見我不接話，也在旁邊一聲聲地歎氣。

他拿著手機，劈裏啪啦地按著，像是在和人對話。

等我頭上的傷口處理好了，他才收起手機，臉上帶了幾分輕鬆。

"剛才你媽給我發消息，說自己情緒太激動了，讓我給你道個歉。你哥那邊她守著就行了，你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我點了點頭，臉上擠出幾分笑："哥哥沒事就好了。"

不是因為累，而是被媽媽的行為嚇到了，我隻想回家。

二叔沒看出我的心思，帶著我往停車場去。

一路上，他的手機響個不停，二叔的臉色也越發難看。

直到我準備開車離開，二叔才忽然從窗戶探頭進來。

"瑤瑤啊，這幾天你就別過來了。"

"你也知道，你媽最煩你哥了。你哥身體不好，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你媽怕你沾了你哥的晦氣。"

我瞪圓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二叔。二叔麵上也有幾分尷尬。

"這都是你媽說的。"

"我媽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呢？！"

我鬆開安全帶，想去找媽媽說個明白。

"哎呀，你媽說晚上回去給你解釋。"

二叔就催著我離開。

"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你哥，要是有什麼事我和你說。"

二叔說完，匆匆離開。

我看著他的背影，沉默幾秒，還是發動了車子。

車子彙入車流，帶著我回到小區。

等電梯的時候，我的思緒放空。

我總感覺，媽媽瞞了我什麼。

心底那種缺了一塊的感覺，讓我有些不安。

我似乎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

一種莫名的情緒在我心底橫衝直撞。

我有種預感，隻要我想起忘記的事，所有答案就會揭曉。

正想著，腿上忽然一緊，我低頭一看，發現一隻小狐狸緊緊抱著我的褲子。

這是網上說的"碰瓷狐狸"？

可它找錯人了，我從小就怕這種毛茸茸的小家夥。

我彎腰把它扯開。

下一秒，小狐狸又抱了上來，哼哼唧唧地不肯走。

一次，兩次，三次，我有些動搖。

被推開幾次後，小狐狸忽然坐定，歪著腦袋看向我。

可能是明白了我不會收養它吧。

我心底有點說不出的遺憾。

正當我要離開時，一道粗獷的男聲在耳邊炸開。

"怎麼個事兒啊老妹？你就油鹽不進是吧？"

狐狸，在說話？

這大白天的，這些東西現在都這麼囂張了嗎？

"你哆嗦啥啊？剛才扯我的時候不是挺有勁兒嗎？"

小狐狸貼到我腳踝，尾巴輕輕地纏著。是涼的。

"推我啊！再推我一個試試！"

見我不動，男聲越發得意："你再推一個讓我瞧瞧！"

明明是件挺嚇人的事，我卻下意識接上一句。

"推你怎麼了。"

"我的天，給你能耐的啊！"

小狐狸抱著我的腿，飛快地爬到我肩膀上坐好：

"三爺來救你狗命，你還這樣對三爺？三爺把你揣兜裏，你把三爺踹溝裏？"

不知道是不是這段子的緣故，那種恐懼感慢慢褪去了。

會在網上衝浪的狐狸，能有什麼壞心思？

感覺臉上有毛茸茸的東西掃來掃去，我居然一點也不覺得不舒服。

我看著小狐狸，手心有些發癢。

這麼蓬鬆的狐狸尾巴，摸起來會是什麼感覺呢。

一邊想著，我一邊應和小家夥的話。

"謝謝狐狸神大人救我狗命。"

先奉承兩句吧。

"這還差不多！"小狐狸得意洋洋。

"你知道為了救你，我費了多少工夫，打了多少架嗎？一點不給三爺省心。"

"比如？"

"比如你花的那些錢！"

小狐狸聲音壓低，帶著幾分嚴肅。

"你知不知道，用了降運儀式的錢，是要用命去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