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他的心跳如擂鼓。
分明是氣急了。
我一把推開他,迎上他戲謔的目光,也冷笑道,
「好啊,我不過一個笑話,你們爺兒倆倒是相親相愛得很。」
「少爺是存心讓你父親也瞧瞧,你我苟且的齷齪事兒麼?」
少衡臉色驟沉,咬牙切齒道,
「賤婢,膽子不小。」
少衡拉開門。
當著書生的麵,他一把將我攬入懷中,五指扼住我的咽喉,俯身吻住我的唇。
那個吻狂暴而熾熱。
瞧我的眼神,卻莫名帶著股優越感。
旁邊幾個喝咖啡的姑娘竊竊私語,紛紛罵我不知廉恥,光天化日幹這麼苟且的事,簡直不要臉。
羞恥嗎?
我隻覺得惡心。
少衡鬆開我時,我嘴角還帶著血絲。
他捏著我的下巴,神色譏誚,
「賤婢,跟了我才算你走運。」
說罷擒住我的手腕,趾高氣揚地往外走。
路過書生身側時。
他隨手揮開,書生臉上的金絲眼鏡便摔落在地。
少衡揪起他的衣領,語氣冰冷,
「狗東西,敢對錢家女人動歪心思,活膩了不成?」
回府的路上,少衡策馬狂奔。
鐵蹄踏過青石板路,火星四濺。
我坐在他馬車裏,麵無表情地看著兩旁街景飛速後移,對他這番瘋癲的舉止早已見怪不怪。
有時候,我甚至想就這麼從車上跌下去,摔個粉身碎骨。
那樣我就解脫了。
回到錢府時,已近三更半夜。
偌大的宅子燈火闌珊,寂靜無聲,大抵是睡下了。
少衡連樓都顧不上上,直接拽著我去了他房裏。
砰的一聲。
房門被大力甩上。
我被他粗暴地按到梳妝台前。
他像頭狂怒的野獸,死死將我圈在他與梳妝台之間。
我不住向後躲。
脊背緊貼著冰涼的琉璃鏡麵。
他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這會子知道怕了?嫁進錢家前怎不想到有今日?」
我警覺地瞪著他,十指掐進掌心。
就在他欺身壓來的瞬間,我猛地揪住他衣襟,直視那雙陰鷙的眼,厲聲道,
「少衡,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分明就是在意我!」
我強自鎮定,心頭卻惶恐不已。
少衡僵立當場。
薄唇抿成了一條線,目光冰冷如刀鋒。
僵持間。
門外響起了腳步聲。
由遠及近。
我聽見母親喚我的聲音,「秋芷,你在房裏嗎?」
我倏然屏住呼吸。
心跳驟停。
偏偏少衡還嬉皮笑臉的。
他一把摟過我的腰,緊緊箍在懷裏,逼得我與他貼得嚴絲合縫,
「賤婢,你說,讓你母親瞧見咱們這副下流的親熱模樣,還不當場氣死?」
「我倒很想瞧瞧。」
他存心的!
他分明曉得,母親身子骨不好,最經不得這等刺激。
他分明曉得,母親就是我的命門!
瘋子!
我拚命去推他。
直到門外的腳步戛然而止。
就在門把手被旋動的刹那,少衡低吼一聲,扣住我的後腦,狠狠地吻了下來......
眼看著門就要被推開,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使勁兒推少衡,指甲恨不得摳進他肉裏。
可他卻把我摟得更緊,吻得更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