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嫁給錢廣慶,成為錢家的續弦後,少衡就成了我名義上的兒子。
他從一開始就憎惡我的存在。
我剛踏入錢府大門那晚,他就往我房中放了一條毒蛇,嚇得我魂不附體。
床榻上還留了字條:「下地獄去吧!」
少衡是個言出必行的魔鬼。
每當我病重臥床之時,他都會趁夜闖入我的閨房,強拽我起來,把我的頭硬摁進熱水盆裏。
看著我拚命掙紮的樣子。
有一次他竟驀地將毛巾蒙住我口鼻,直到我窒息昏厥,才驟然鬆手,再死死吻住我的嘴唇。
他還會從外國定製些稀奇古怪的旗袍。
逼我穿上,為他一人舞蹈。
而他呢,就悠閑地倚在太師椅上,一手搖晃著洋酒杯,一手吞吐著雪茄,目光灼灼地盯著我被薄紗掩映的身姿。
他總愛用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我。
扣住我的下頜。
強迫我注視鏡中被欺淩的自己。
嘴唇隔著潮濕的發貼在我耳畔,輕蔑地笑著
「秋芷,你跪在地上顫抖的樣子,像極了一條發情的母狗。」
自從嫁入錢家,我就一直活在少衡的陰影之下。
我以為,我這輩子都要被他這樣折磨下去了。
直到他生辰宴那晚,我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仿佛,他開始在意我了。
......
觥籌交錯間,政軍商賈雲集於此。
少衡的那幫狐朋狗友們談笑風生,言語間盡是葷濁粗鄙之語。
我獨自縮在角落。
忽然,少衡朝我走來,滿座嘩然。
賓客們這才想起,原來這宴會廳裏還有我這麼個人。
少衡將手中的雞尾酒遞給我。
唇角挑起一絲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喝了它。」
我盯著那血紅的酒液,不禁皺眉,「我不會......」
話音未落,少衡將酒杯中的液體盡數潑在我身上。
殷紅的酒水順著麵頰流淌,浸透了領口,又沿著前襟蜿蜒而下......
雪白的旗袍霎時變得透明,胸前春光乍泄。
喧囂的宴會廳瞬間鴉雀無聲。
旋即又爆發出一陣哄笑和口哨聲。
「少爺,你家老爺這位姨太太可真是個尤物!」
「我說少爺,改日借來給兄弟們也嘗嘗鮮如何?」
賓客們之所以敢這般輕薄,皆因少衡常在人前對我施以淩辱,他們見怪不怪。
隻是今晚的少衡有些反常。
他那雙醉意朦朧的眼,始終盯在我起伏不已的酥胸之上。
驀地,他將手中的空杯狠狠砸碎在地。
低吼一聲:「滾!」
......
待宴會廳裏隻剩下我和他。
他鉗住我的手腕,狠狠將我從沙發上拽起。
一手箍住我的腰,一手捏住下巴,逼我仰視他,「怎麼不躲?」
「莫不是巴不得被人圍觀?」
我反問:「我就是躲開了,你就肯放過我?」
他冷笑一聲,「不可能!」
「你這賤婢,我是不會放過的!」
少衡對我的稱呼向來如此。
在他眼中,我不過是他父親買來侍奉的玩物,理當任其擺布。
我分明記得,兒時與他一同嬉戲的情形。
那時我們明明情同手足。
但是他一聽說,我要嫁給他父親。
對我的態度就變了。
他一直怨恨我,
恨我嫁給他父親,逼死了她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