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知曉的?”
他們在打啞謎,我的目光在他們倆之間逡巡,試圖從他們臉上找出情緒外化的表現,分析他們倆究竟在說什麼。
“借巫祝之手殺人,其實不算太高明。”秦歸瑜將我護在身後,握著我的手腕,瞧著麵前的君王,絲毫沒有畏懼之色,“殺了自己的兒子,手段還不怎麼光明磊落。”
我恍然大悟。
怪不得這個黎國國君將燙手山芋撂到了秦歸瑜這個外人身上——他根本就沒想著破案,人就是他指使巫祝殺的。
黎國國君少時上過戰場,知道那草藥的用處,也曉得宮中無緣無故升起喪箏會讓周世子分心。
這一切都是他設計好的,暗示巫祝實行,包括那些嫁禍晏國的輿論。
“你敢與孤這樣說話?”
“周世子一力主和,是因為他知曉,晏國並非魚肉,黎國也並非刀俎。”
秦歸瑜睥睨著瞧著他,“倘若日後周世子繼位,黎國日後或許會……可惜,黎君親手殺了他。”
黎君被氣得氣血上湧,抽出身側護衛的佩劍,剛要抬手,門外便來了個報信的小黃門。
“君上,晏國來使,說是要……要黎君將秦公子完璧歸趙。”
黎君目光凝在秦歸瑜臉上,手腕發抖,最終也沒能提起那把劍。
“來人。”他側過臉,“送秦公子回晏。”
走下台階之時,我走在秦歸瑜後麵,總覺著哪裏有些不對。
路過跪在殿前的符將軍時,我忽然想到了哪裏有些不對勁,於是拍了拍前麵的秦歸瑜。
他逆著光回頭,那張臉還是一如既往的驚為天人。
“怎麼了?”
“你是不是……”
“嗯?”
“你是不是也和你的兄長換命了?”
他目光停滯了片刻,臉上忽然笑了起來:“到底還是被你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