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杜文秀和薛妙安破天荒地起了個大早。
見兩人空無一物,我遞上斧頭:
“娘,砍柴要帶斧子的,你們這麼去豈不是白費力氣。”
杜文秀臉上僵了僵,接過斧子拉著薛妙安出門了。
看到兩人出門,我鬆了一口氣。
回到屋裏,按照記憶從柴堆裏找出藏好的玉佩。
正仔細端詳著玉佩上的蓮花,柴房的門突然被撞開。
杜文秀帶著薛妙安氣勢洶洶地衝進來。
“好啊,你這個小賎人,我就知道不對勁!”
“把我們騙上山去,藏著玉佩想搶你妹妹的好姻緣。”
兩人對著我拳打腳踢,薛妙安抄起一根柴禾狠狠地打在我的背上。
很疼,五臟六腑好像碎了一樣。
我胃一陣抽搐,吐出一口血來,手裏依然死死地抓著玉佩。
薛妙安上來狠狠踩著我的手,還用力碾了碾。
我疼得叫出聲來,望著搶去玉佩沾沾自喜的母女倆,捂著胸口解釋:
“娘,妹妹,快把玉佩還我。妹妹一定不能嫁給太子。”
杜文秀狠狠扇了我一耳光,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賎人,憑你也配肖想太子妃的位置。告訴你,最好乖乖把當年救太子的經過說出來,否則就把你嫁給村頭的王屠戶。”
王屠戶是村裏的殺豬匠,接連娶了好幾個老婆都被他打死了。
村裏流傳王屠戶賣的是人肉。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痕,一把抱住杜文秀的大腿,
“娘,一定不能讓妹妹去啊,太子是個瘋子!”
杜文秀狐疑地看著我,想確認我是不是撒謊。
可活過一世的我怎會露出破綻。
“怎麼回事?你說。”
我揉了揉手臂,悠悠開口,
“太子性格暴躁,嗜殺成性。當年我並不是救了他,反而搶了他手裏最後一點幹糧,那塊玉佩也是我從他身上偷來的。”
“如今他這麼大張旗鼓地找我,恐怕是借著選妃的由頭尋仇啊。”
“妹妹一去,不是正好撞進他的陷阱裏嗎?我都是為了妹妹好啊。”
母女倆對視了一眼,薛妙安顯然不太相信我的說辭,露出一個輕蔑的笑。
“薛昭月,你把我當傻子嗎?皇榜上清清楚楚寫著,太子爺找的是恩人。你不過就是看我將來能母儀天下,嫉妒我罷了。”
“妙安說的是,薛昭月,你就跪在柴房好好思過吧。”
我跪行了幾步,抱住杜文秀的腰:
“娘,我有辦法保妹妹平安。”
我同她說,玉佩由我保管,要與薛妙安一同進京。
如若太子真是選妃,那就說玉佩是薛妙安的。
如若太子是來尋仇的,那我就認下玉佩,絕不牽連薛妙安。
杜文秀思忖了半晌,眼神裏還是充滿了懷疑。
“如此,我帶你們姐妹二人進京,到時候自由分曉。”
“娘,路途遙遠顛簸,你身子怎麼受得了?何況家裏不能沒人照應,若太子是來尋仇的,你與妹妹今後還要靠這些家產生活啊。”
杜文秀思前想後,還是同意留在家中。
薛妙安興高采烈地去收拾行裝,我握著手裏的玉佩暗自高興。
如今隻有用這種方法,才能脫身進京。
殺身之仇,我怎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