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了我們共同的住處。
這間隻有三十平米的房子,是蕭明辰給我打造的囚籠。
我曾說租一個大一點的房子,可他卻說要把錢省下來辦婚禮,還說要給我一個最盛大的婚禮。
可現在,婚禮要辦了,但新娘卻不是我。
我默默燒掉驗孕單,看著那些紙一點點燃起又一點點化成灰燼。
餘下的那一星半點的感情也跟著一點一點化為烏有。
白天的景象像放電影一樣,不斷的在我眼前重演。
我閉上眼睛,不讓眼淚流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響了,是蕭明辰打來的。
“晚黎,我正好在婚慶公司,你把你預約的那個化妝師的電話發過來,我和她溝通點妝容上的細節。”
“晚黎,晚黎你再聽嗎?”
“喂......老婆......”
“呸,接個電話都接不明白,長傷疤長到腦子裏去了。”
“嘟嘟嘟......”
我張著嘴巴,任憑眼淚奪眶而出卻怎麼都發不出聲音。
我們婚禮的化妝師,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閨蜜,她聽說我要結婚了,特意為我設計了一套屬於我自己的妝容。
蕭明辰對這個妝容挑三揀四,兩人還因此吵了一架。
他是真的很在乎他的新娘在婚禮上的樣子。
可惜,這個人不是我。
第二天一早,蕭明辰回來了。
一見我就給了我一個熱情的擁抱,那股梔子花香味撲麵而來。
我胃裏一陣翻滾,猛地推開他,抱著馬桶吐的昏天黑地。
“怎麼了老婆,懷孕了嗎?”
蕭明辰一副體貼好老公的樣子幫我順著背,眼底閃過一絲得逞。
“怎麼?你這麼想要孩子啊?我還想多過幾年二人世界呢?”
他眼底閃過一絲厭惡,轉而親昵的攬著我:
“我不是心疼你又是吃藥又是打針的,懷孕了就不用受那些苦了。”
我一時間竟不知道他說的受苦,到底是我吃藥打針的苦,還是他忍著惡心和我親熱的苦。
“我想過了,以後不吃藥了,人家醫生說的對,能不能懷上都是個緣分。”
“我們先享受自己的生活,再想其他的吧。”
他渾身一僵,勉強扯出個笑容,張大嘴巴,半晌才結結巴巴回了一個:
“好,好。”
“那個,老婆,我公司裏還有點事,我就是回來看看你,這就走了。”
他像被狗咬了一口似的,踉踉蹌蹌倉皇逃走,絲毫沒注意到,他口袋裏被我扔進去了一枚定位儀。
讓我意外的是,定位儀居然就顯示在我們居住的房子對麵的公寓上。
我架起望遠鏡,上下掃視一圈,終於找到了正對著我家窗口化妝的夏婷婷。
蕭明辰自己打開門,急不可耐的將夏婷婷推到在沙發上。
他動作粗魯,夏婷婷蹙眉拍打他,可蕭明辰不為所動。
不管不顧的扯掉夏婷婷的衣服,閉上眼睛虔誠的親吻著她的肚子。
猶如驚天一陣悶雷,我全身的血液凝固,心如刀絞。
曾經的回憶如尖刺般一寸寸插進我的心房。
一樣的沙發,一樣的位置,一樣的動作。
他當時也是吻在我的這個位置,而這個位置就是傷疤的位置。
我竟然天真的以為他吻了我的傷疤便是接受了我的傷疤。
現在看來,這隻不過是他習慣性的動作而已。
我死死的攥緊手指,手心掐破了都毫無知覺。
眼淚朦朧了鏡頭,我漸漸看不清對方在做什麼。
隻知道兩人大戰一場後,蕭明辰抱著夏婷婷進了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