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辰愣了幾秒,嘴角扯出一抹嫌惡:
“她怎麼不說自己被五馬分屍了呢。”
“死了?這種謊也能扯出來,我真的是小看她的嘴了。”
“那你就讓她示範一下,最好永遠不出現在我麵前。”
在紀辰心裏,我一直都是一個喜歡演戲的騙子。
醫生咬咬牙:
“真的!”
“季小姐流了好多的血,整個屋裏都是她的血腥味。”
“您趕緊去看看吧。”
紀辰嗬斥:
“夠了。”
“我不知道她花了多少錢請你演戲,”
“但你要記得自己的本職工作。”
“在她學乖之前,我是不會去看她的。”
醫生還想多說幾句,紀辰轉身就走了。
手術完成已經是晚上了。
能替我說話的人還是很少。
那個護士和醫生已經被白溪辭退了。
我有點抱歉,破壞了他們的工作,
還好跟在白溪身邊也算不得什麼好事。
他們將白布蓋在我的頭上。
紀辰陪著白溪來檢查整容的結果,抬著頭,沒有半分對我的關心。
我一路看著他們推著我的屍體從紀辰旁邊路過。
我還是期待他能夠發現的。
當年我父母車禍離世,紀辰跪在他們麵前答應我:
“我會永遠愛她,永遠陪在季安身邊。”
“如果有一天季安離世了,我肯定會重新把她送回你們身邊。”
當初說出這句話的人,已經完全變了。
我悄悄湊到紀辰身邊,看著他清秀的臉龐。
我曾經那麼愛他,現在這麼憎惡。
“紀辰,我想家了。”
“你如果現在遵循約定,我可以沒有那麼恨你。”
可他沒聽見,也沒發現,
不耐煩的踹了一腳病床,
嗬斥:
“你別裝了,就一點麻醉,你能從早上睡到現在嗎?”
“趕緊起來。”
“讓你美容也是為了你好,搞得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樣。”
死透了的我當然不能回答他。
紀辰氣極了,一把掀開簾子,
把我踹在地下:
“你到底有沒有學乖。”
“別裝死了。”
被子摔在地上,露出我白的沒有血色的臉。
這不是一個活人能有的氣色。
美容手術後,臉部沒有立刻恢複,
現在腫著,坑坑窪窪的像是燉熟的豬頭。
紀辰立刻皺起眉:
“怎麼還是這麼醜。”
“果然,隻要是季安這個老太婆,就好看不起來。”
醫生們怕他發現,急忙把我拉回床上。
紀辰一點異常也沒發現。
醫生推著我往病房走,被他製止:
“她今天這麼生龍活虎,給我惹了多大的麻煩。”
“我看她也不需要病房這麼安靜的環境,去了也是搗亂。”
“把她關到地下室裏,我倒要看看她還能整出來什麼幺蛾子。”
推著我的醫生動作一滯,
不知所措的掃視白溪一眼,
白溪裝模作樣的替我說好話:
“季安也是關心則亂,你要不別和她生氣了?”
紀辰寵溺的捏捏她的臉:
“都是你太溫柔了,才能讓這個女人欺負到你頭上。”
“這次聽我的,我一定好好幫你教育她。”
白溪嬌滴滴的躲在紀辰懷裏:
“還是紀哥哥對我最好了。”
“可我有點餓了,我們去吃飯吧。”
聞言,紀辰二話沒說,
就開車帶著白溪去了她喜歡的日料店。
繞了半個京城去買白溪喜歡的甜點。
等他們親熱完回到美容院,我的屍體已經被轉移走了。
紀辰坐在辦公室裏,翹著二郎腿:
“季安答應給白溪道歉了嗎?”
醫生麵麵相覷,沒人敢回答。
紀辰還以為我在無理取鬧:
“她還在作?”
“讓她承認自己的錯誤,有這麼難嗎?”
“再關上幾天讓她醒悟一下。”
白溪適時開口:
“可能她是想要你去看看她吧。”
“要不你看在我的麵子上,去看她一眼?”
紀辰無奈:
“你就是太乖了,才總受人欺負。”
白溪朝醫生使了個眼色,主治醫生站出來:
“老板,地下室裏已經很久沒有動靜了,會不會是出事了。”
紀辰眉頭一皺:
“才關了一天,壓根就沒事。”
“就該多磨磨她的性子,”
過了一會兒,他從座位上一下子站起來:
“季安不可能這麼安靜才對,會不會是跑了。”
幾人慌忙趕到地下室,
裏麵已經空無一人,連我的屍體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