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的同事在我失蹤兩個小時後才趕到現場。
他將蘇棠棠送到醫院後就一直守在她病床前,心神不寧到甚至忘了通知他的同事前來救我。
等他想起來時,我已經被虐打到隻剩下最後一口氣,扔在荒山的隱蔽山洞裏,安靜的等死。
他的同事許巍打著手電筒在山裏苦苦尋找我的身影,可惜我早就帶著不甘獨自死在了山洞裏。
我的魂魄跟在他身後,看著他焦急無措的打給江亦。
“江哥,我找遍了整座山都沒看到嫂子,她會不會已經......”
話筒那頭傳來江亦漠然的聲音:
“她能有什麼事?說不定早就被人放了,這會正不知躲在哪裏跟我置氣呢!”
許巍有些猶豫的開口:
“江哥,嫂子她不是這種人,要真沒事肯定不會浪費警力的。”
“要不你還是過來一趟,幫著一起找找吧。”
畢竟我此刻音訊全無,如果真的出事了,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江亦壓抑著怒氣,冷聲說道:
“我去幹什麼?都說了她一定沒事,那歹徒就是嚇唬嚇唬她罷了,對棠棠他不也沒下什麼狠手嗎?”
“行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過兩天她看沒人搭理,覺得沒意思自然會出現的。”
下屬還想說些什麼,他已經不耐煩的掛斷了電話。
我不由得渾身發冷。
十年了,哪怕是養條狗也會有感情吧。
可他沒有,他連多找我一分鐘都覺得煩。
我無比慶幸自己已經死了,再也不用跟他這種冷血動物糾纏了。
我想離開,卻不由自主跟在他同事身後,一路飄到江亦身旁。
此刻,他正守在蘇棠棠病床邊,心無旁騖到連許巍進門都沒有察覺。
蘇棠棠正蜷縮在他懷裏,小聲的抽泣著。
“江亦,我都快被嚇死了,刀尖抵住我脖子時我心裏隻有一個想法,後悔自己當初太過任性,錯過了你。”
江亦輕撫著她的頭,帶著我從未見過的溫柔微笑,柔聲安撫她:
“不怕了,棠棠,我說過,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盡全力保護你的。”
看著他這般深情款款,我的心抑製不住的揪成一團,疼的厲害。
他大概是忘記了,作為他妻子的我,此刻正生死不明。
他對我向來冷淡,我一直以為他生性就是如此,卻從沒想過,他隻是不願意對我溫柔而已。
我和他自幼相識,兩家父母更是多年好友。
原本我對他的暗戀從未宣之於口,我們也本不應該有所交集。
畢業後不久,他執意要娶蘇棠棠,卻遭到父母強烈反對,蘇棠棠也一氣之下遠走他鄉。
那天晚上,我本來是受爸爸所托,去給江伯父送文件。
沒想到正巧遇上醉眼朦朧的江亦,他借著酒意將我按在牆上,吻上了我的唇。
我知道我不該放任自己,可對他的愛太過濃烈,即便知道他隻是認錯了人,也不管不顧的沉溺其中。
一整晚,他叫的都是蘇棠棠的名字。
第二天清醒後,他憤怒到掐著我的脖子,質問我為什麼要引誘他。
可明明是他先招惹我的。
他最終還是決定娶我,但就在訂婚宴上,我被人灌醉,和同樣不省人事的江沉一起被扔在酒店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