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清他眼裏的認真和偏執,知道他是真這麼想的。
最後一絲希望破滅。
曾經我以為自己終於能走出暗無天日的牢籠,沒想到卻是進了一個更光鮮氣派的虎狼窩。
崔世殊接住腿軟下滑的我,冰涼的手掌捏住我的後頸。
嗓音冰涼帶著一絲命令和誘哄。
「母親和父親都已同意,寶珠聽話!」
「嘔!」心理上洶湧襲來的惡心被我死死壓下。
汗津津的手心被我死死拽緊,指甲陷入軟肉的尖銳疼痛刺激我的神經。
公公已年過五十,滿臉絡腮胡,大腹便便看起來油膩至極。
更何況我和公公之間隔著倫理關係。
如此有悖論理,令人不齒的事他們崔家人也能做得理直氣壯。
我冷笑一聲,絕望又憤怒。
「那你別想了,即便是死我也不會向公公借種。」
「崔世殊你讓我覺得惡心,你全家都讓我惡心!」
「你不能生憑什麼受苦受罪的卻是我。」
我推開崔世殊歇斯底裏反抗宣泄心底的憤怒和不甘。
似是踩中他痛處,他一把掐住我的喉嚨麵容猙獰咬牙切齒。
「我能生的時候你為什麼沒生個兒子,要不是你生的是個女兒還會有今天這個局麵?」
「你以為我想嗎?哪個男人願意讓出自己的妻子!」
「更何況是讓給自己的父親。」
崔世殊眼眶微紅,落下一滴淚來。
他眉眼皆是痛苦掙紮的瘋意,手指收緊低低的笑聲從喉間溢出。
強烈的窒息感逼近,眼淚糊了一臉。
我抓住他的手不斷掙紮。
我既貪生怕死,此刻又想著若是死了也好。
終於可以解脫了。